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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织月忽然沉默了,看着青年谈到自己父亲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依恋与欢喜,一种可怕的猜测忽然浮上心头。
不、不可能的!
宁织月吞咽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却又不甘心地试探道:"可是,雪君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对不对?爸爸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以后雪君会有自己的家,不可能永永远远和爸爸住在一起。你看,雪君姓顾,我们姓宁,等到以后雪君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就会离开爸爸了呀。"
顾雪君睫羽一颤,心中已是了然,看来自己的一番功夫没有白费。再抬眸时便锁住宁织月的视线,语气冰冷地说:
"那雪君爱叔叔,这样就不用离开叔叔了。"
"……"宁织月挣扎道,"这个爱,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不是有好多人互相说爱对方,也不是一个姓,照样整日在一起么?"
"可他们性别不一样,那种爱叫爱情的,男的和女的因为爱,睡在一张chuáng上,日日同chuáng共枕,方能成为家人。"
顾雪君笑了,像是松了口气:"那雪君也因为爱叔叔,与叔叔一同睡啊。所以我们早就是爱情了。"
"……………………"
宁织月:……exm???
宁独秀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已经夜色深浓,初夏的夜晚有些露气。宁老板皱着眉,他隐隐觉得自己身上还带着宴席上不慎沾染的酒气,下车的时候被冷风一chui,莫名就有些难受。
"我不在的时候雪君怎么样?"到家的第一件事。
福伯:……总共走了也就几个钟点,能发生什么?
"雪少爷一切如常,只是到了就寝的时候却说要等老爷回来,是以一直不曾入眠。"
宁独秀唇角微微勾起,嘴上却说:"你就惯着他。"
福伯:真要说起来,这个家里最惯着雪少爷的应该是老爷你吧!
宁老爷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是一点不慢,甚至有些雀跃地往里走去。正上楼呢,听见动静跑出来的顾雪君便蹬蹬蹬跑过来,毫不避讳地抱住他。
宁独秀连忙在楼梯宽敞些的中转处站住,然而一个大男人的冲力仍旧让两人一同靠上墙壁。
jiāo换了一个过分亲昵的拥抱,在分开的刹那,顾雪君像是恶作剧似地轻轻咬了咬宁独秀的嘴唇,在对方惊愕地看过来时,如同孩子似狡黠地眨了眨眼。
宁独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就在余光可见处福伯还在楼下仰头看上来,而他们就在这明亮的大吊灯下jiāo换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或许是因为这个吻太过短暂,而坏心眼的青年还故意用牙齿轻咬他的嘴唇,即使现在松开了,唇上那被咬住的微妙感却依旧萦绕在脑中。
灯下的暧昧,光明的隐秘,从来最是惑人。
"顾雪君!"宁独秀沉下脸,面色不善地看着青年。
顾雪君眨眨眼,被凶的小朋友一脸"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差吃手手以示清白。
他这样反而让宁独秀有些泄气:"你刚刚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在楼梯上也这样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小朋友讨好地笑笑,又粘过去,比恋人高了一个头的青年伸手拦住宁老板清瘦的肩头,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上楼,还不忘和福伯说声好。
只是宁独秀的那声有些含糊,说完也很快就回过头----他隐隐怀疑自己刚刚一用力,挣开的时候嘴唇有些充血。
不过……
他摸摸微肿的嘴唇,嘴角却忍不住有些微妙地勾起。
一旁的顾雪君见他笑了,有些赖皮地凑过去,像只大狗似地嗅着他颈间,还不要脸地偷着舔一两口,含糊着说:"看吧,宁叔叔果然最不乖了----明明心里面好欢喜的对不对?"
宁独秀挑起半边眉,轻呵了一声。
顾雪君连忙识时务地转移话题:"唔,好重的酒味,叔叔一定好累了吧,快去洗澡澡~"
"哼。"
两人低声jiāo谈着,然而互相纠缠的十指却从见到起的那刹那便不曾松开。
顾雪君是故意的,而宁独秀……自然也不会松开。
单纯的小朋友,甚至在跟着进房前看了某扇开了一条缝的房间一眼,狡黠地眨了下眼:
你看,我说的吧。
宁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