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凄厉地哀鸣都换不回他一个回头。
他费尽心机,踩着无数恶鬼修罗的尸骨一步步从地狱里爬回来,临到头来却抵不过这素未平生的女子轻轻一笑。
凭什么?
凭什么!
他怀里躺着的那个人,凭什么是她而不是我!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大约在这短短一段路上沈姌已经被凌迟了无数次他。谁也想不到在聂云舒温柔无害的外表下掩藏着一副怎样yin鸷凶狠的灵魂,他的视线如同淬了毒一般,一寸寸地描摹,要将这副场景,这个女人,生生刻入脑中。
问流光是我的!他便是化作骨、化成灰,也是我的!我便是身在无间,也将他拉入十八重炼狱来陪我生生世世!
我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
----任何敢染指问流光者,唯死一途!
这个念头在那一刹那从心底破土而出,随后迅速长成尖利的荆棘在心间的田野疯长,心中如毒液般蔓延的嫉妒像是要把他整颗心都刮成道道淋漓血痕似地到处肆nuè。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当时他几乎生生将自己那比钢铁更坚硬的指甲齐根掰断,才堪堪将内心杀戮的冲动压下。
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聂云舒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为了意沧làng,他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如今他丝毫没有要遮掩自己心思的年头,反而处处显出了他对意沧làng的依赖与不同他深深地看着意沧làng,若有人注意到,此时眼神yin郁成一片的黑暗的聂云舒甚至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喉间轻轻滚动,一个名字被他含着情意、含着温柔,在唇齿间反复呢喃咀嚼。
问流光……问流光……
他的,问流光。
他的眼神中似乎也经过cháo起cháo落、几番酝酿,最终沉淀为一种更加温柔,温柔得仿佛能教人落下泪来的眼神。
而那叫聂云舒恨不得一寸寸剜下皮肉来的沈姌,自然也不是个毫无所觉的瞎子。此刻她就在意沧làng的意识海中瑟瑟发抖:
"到底还要多久,你确定我这样做,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么!"
这会儿的沈姌可就没有表现在郁红涛和桑木等人面前那般柔弱乖巧,她那副jing致娃娃的皮囊底下该有的心窍一点不少,就连此刻这么懒懒地抱怨,也仿佛天然带着一层惹人疼惜的娇气。
但她的这般作态到了意沧làng面前,便成了确确实实的----媚眼抛给瞎子看。
努力了一会儿,见意沧làng虽然好声好气地宽慰自己,但不该给的许诺还是没给,仍旧坚持着最初那个"互帮互助,在此期间,护你性命无忧"的底线,也只能在心底暗暗翻个白眼:
当真是个面善心黑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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