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牺牲整个妖族,乃至于大陆正反面所有生灵,皆为你们重获自由而断绝生机,与陪葬无异,如此手段,你以为,何错之有?"
"本座生平所见,自私自利丑陋险恶者,唯妖族替身最甚。"
冷冽话语字字珠玑,可谓一针见血。
独孤九居高临下地冷睨着惨叫的女妖,眸色深寒,黝黑一片,肃穆神色不改,沉静依旧,然口中所言句句叩问人心,击碎女妖冠冕堂皇的狡辩,露出深藏其下的污浊。
女妖此时已无法自控,涕泗横流,仍旧嘶哑着破碎的嗓音呐喊:
"为已求存,纵是牺牲再多,亦是……理所应当!我自逍遥快活,以天下生灵换我等自由自在,也是值当!凭什么我们就要蜗居于秘境之中永世不得离去?"
"甚好。"独孤九漠然回答,"自由与生存,既为自由负了天下,那么,如今众生负你也理所应当。成王败寇,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女妖便因极致的愤怒而通身颤抖,死死咬着牙,直至口中鲜血淋漓,却依旧找不出足以辩驳的说辞。
他们……彻底输了。
为了逃脱秘境,重获自由,无数生灵因他们而不得善终,如今,那些绝望与痛苦悉数回归于他们身上,果真报应不慡。
弓着的脊背坍塌下去,女妖已然残废的躯体深陷于白雪之中,双眸目眦尽裂,血泪蜿蜒,始终含恨不愿合上,却再没有了生息。
独孤九眸色不变,只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抱着小孩转身,往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行去。
小孩一直被捂着眼睛,又被剑气裹了起来,听不到一丝响动,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
小身子窝在男人怀里扭来扭去,小手扒着大掌摸索,脚丫胡乱踢了踢,细声细气地嚷嚷道:
"焦焦也要看,焦焦听不见了。"
独孤九闻言缓缓松开手,却仍置于莫焦焦眼前遮挡着,使小孩逐渐适应明亮起来的光线。
莫焦焦狐疑地转头四处望了望,却只见漫天大雪,不由转头看向男人,怯怯道:
"那个坏妖怪不见了。她给焦焦缝布娃娃,总是偷偷用针扎焦焦的手心,好疼。"
说着,小孩摊开肉乎乎的手心,给男人看。
独孤九握住小手缓缓揉了揉,低声问:"如今还疼?"
"不疼了。"莫焦焦摇头,"焦焦和谷主说手疼,可是坏妖怪不让焦焦说是她做的,谷主就给焦焦擦药膏和呼呼,还说焦焦偷懒不肯写字。"
莫焦焦将手递到男人唇边,软巴巴撒娇道:"给焦焦呼呼,就不疼了。"
独孤九定定地凝视着小孩,握住小手,哈了口气,直逗得小孩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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