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南,但被他凭最后的理智吼了回去:"别过来!"
于是周身空无一人,他半跪在隧道中央,拼尽最后的力气,从战斗服内拿出最后的两管试剂。
他不知道这次bào走会导致怎样后果,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抑制住自己。
淡红色的液体进入血管,那是和"信"完全相反的色泽。眼前的无数眼睛消失了,自愈完全停滞,理智慢慢回归,很快难以抗拒的疲惫感来袭,将他缓缓拉入深渊。
伤势太重,全身再也动弹不了一点点。眼睛快合上时,他却又感受炽热从半边脸颊扑面而来。
那炽热他太熟悉了。勉qiáng睁开眼睛,视野的尽头,火光炸开,自烈焰中行来那道身影。
黎朔拖着步子,从站台落在隧道中央,一步步向他行来。他浑身都燃烧着烈焰,每一道伤痕深可见骨,破损外骨骼在高温内已经变形,上头残余的血迹在蒸发。
他的半边眼睛是变幻的线条,半边眼睛被赤金色的火焰覆盖。
几分钟之前,正是他摧毁了路上的一切障碍,屠杀士兵,携着冲天火光回到车站。他身上的旧伤在不断愈合,新生的躯体有着可怖的力量,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成长到能与特感匹敌的地步,再放任下去,几日后军队也只能彻底败退。
又或者说,他就是新的特殊感染者。
如今黎朔理智全无,却执着地从地平线边缘的防线,穿越荒原而来。
他答应过他,会回来的。
地面传来颤抖,极昼号正在快速驶来。夏一南最后自浓厚的yin影中,看向明亮的站台----那上头灰头土脸的兵士聚集在一起,持着枪拿着刀。夏一南知道那些臂膀有多有力,那些决心有多坚定。如今北部已经被黎朔拼死平定,只要他们作为最后的威胁消失,一切都会按照轨迹走下去。
而那些同样英勇的灵魂,他们、他们是能看到群星的。
早已破损的隧道在地铁驶来的剧烈震颤中抖动,大块石头与尘土从天而降,而极昼号在其中奔驰,摧枯拉朽将它们化作泥尘,扬在身后。
犹如梦呓般,夏一南低声开口:"夏征……你看到这些也会高兴的吧……"
在这一刻他已分不出那些记忆究竟属于谁,将"信"变为病毒后的茫然,yin沉地底与扑面阳光,多年挣扎与浴血决心,一切紧紧jiāo织在了一起,蓬勃生长在呼吸渐停的胸腔里。
"从此以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繁荣、流淌血脉与飞扬的旗帜,皆与荣耀同归于我。"
利齿降临在脖颈,黎朔从后头环抱住夏一南,犹如亲密的恋人。这一切却都无关紧要了,冰冷的轨道颤动,隧道尽头,巨shou睁着明huáng色的双眼,咆哮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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