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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倚进了院子,没让婢仆禀报径直循着琴声走去。待她看到白衣的弢君背影,齐琼面对着弢君,一脸沉醉。她目光深沉看了弢君半晌才抬脚走到齐琼边。弢君停手跪拜,齐琼拱手道:“公主怎么来了?”
琴倚笑道:“来找你啊。”随后她才免礼,看着弢君起身道:“你是叫弢君吧?”
“是。”弢君老老实实应了。
琴倚又道:“之前齐琼哥哥说要带你去时我还觉得疑惑,今日仔细看了才知道。”琴倚离弢君不过两步远,缓缓道,“若是我身边有一个容貌冠绝的人我到哪里也是想带着的。”
“……”弢君不知如何回答,琴倚接着道:“你跟着齐琼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他。”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齐琼哥哥有话要说。”
弢君抱琴退下了,齐琼靠着木柱,审视着她,琴倚回头他立即微微一笑,像是始终如此和善的模样。
琴倚也笑,道:“齐琼哥哥你去了沙场一定要小心,那些打仗攻军的事你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就好,你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来。”
齐琼点点头:“你放心吧。”
琴倚拉着他的手,不舍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伯母。”
齐琼此去,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的娘亲,林婉姝。林婉姝自嫁给齐渊,二三十年间与齐渊相处的时光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年,去除最后齐渊辞官的三年,就只有两年了。每一次皆是匆匆一聚齐渊又要奔赴北方。有几次,齐渊连盔甲都没有时间脱下,匆匆见她一面又得走了。齐琼从小在林婉姝身边长大,深知林婉姝的孤寂痛苦。
此时琴倚一提,他不免感动。现在连他也得离林婉姝而去。齐琼突然跪下,附身道:“如此便请公主多来看望娘亲,令娘亲不至于一人悲戚。”
琴倚忙扶起他:“齐琼哥哥何必跪我?伯母以后也是我的娘亲。”
齐琼没有接话,琴倚与他聊了些别的,天色昏黑下来才离去。
再过一夜,他便启程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场十七年的宴席终于也要散了。聚散便是这样无理,大多数时候它都不随人愿,明明你想要散的,可是它偏偏把你与他人聚在一起,明明你想要聚的,可是它偏偏要把你与那个人分散。
也不知这一次的分散要经历几次春秋。
齐琼翻身上马,看着为他送别的一众家眷和朋友。他的娘亲似乎在短短几天内就老去十几二十岁,白发已经爬上了发髻,眉头上的皱纹好像再也下不去了。他鼻子一酸,下马给林婉姝磕了三个头,额头青红一片,再度翻身上马,不忍心再留,打马离去。跟着他一同离去的是林三几个人,还有皇上派来的几个兵士在山下等着他们。
林婉姝已是习惯这样的离别,没有泣不成声,眼泪都不曾留下,只是眼里的精光不在。只是过了一个新年,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长子亡去,二子仍然留在长安,三女去了东南,不知归期,四子去了北方,而丈夫,去了南方。在这山庄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座孤寂的山上,只留下她一个老妇。
罗巍平身边站着的是阙朱,待马蹄扬起的灰尘落下,他低头对阙朱道:“走吧,长安还有一个人需要去隐阁,你们便一起吧。”
琴倚挽着林婉姝,轻声道:“伯母,别难过,齐琼哥哥还会回来的。”
林婉姝点点头,转身缓慢地回了山庄,却在唇齿间道出一句话:“也不知我死前还能不能见到儿女。”
琴倚一惊,心慌道:“别乱说,伯母身体还好,再活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
林婉姝一笑:“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他爹的身子我也清楚。”
齐琼带着弢君、林三一行人下了山,山下皇上派遣的兵士已经在等着了。他们这一次要做的不仅是送齐琼去北地战场,还要护送粮食去到那里。这么多人在行走,齐琼不再骑马,躲进马车里与弢君一起,风雪严寒,马车不透四壁,自然温暖。
皇宫内,皇帝批阅这奏折,一旁的公公接过小太监奉上的信,打开看了,看后见皇帝看向这边,遂笑道:“皇上,齐家四公子已经启程了,在计划之中。”
“嗯。”皇帝遥望着前方,“说到底是朕亏欠他们。可齐旌已死,若是不送他去北方,齐渊就不会用心给我练兵。”
公公点点头:“还有齐家四公子在启程之前肃清了我们曾派去山庄的探子,只留下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