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皌低头看了眼被锐石划破衣裤皮肉露出苍白骨头的腿，"放开我吧，你还有力气逃。"

宋瑶瞥她一眼，呼吸有些微弱手却是没丝微放松，她好不到哪里去，被尖细的枝gān戳入腹部，失血过多快要失去知觉，已没气力拉人上来。cháo湿又冷，扯动嘴角都能吃进泥沙。

宋瑶只道："换做是你呢？"

宋皌没回话，抬眼望向天际金灿刺眼的光芒，"这该死的阳光异常灿烂。"

宋瑶勾唇轻笑，她们就是被这光骗了，这种处境下，仿若正□□luo的嘲讽。

"果然，历史教导我们，做人不该多管闲事。"

"皌皌，你可知道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呵呵，你又要发挥你的教导功底，宋瑶，你当初怎不去当老师？"

"你怎么不当jing神病院院长？"

宋皌冷冷的勾唇，是为这糟心láng狈的遭遇，不答反问道："你是认命之人？"

宋瑶闻言淡淡道："不是。"

宋皌沉默几秒，"对不起。"这回的旅行地点，是她选的。

"死前多聊几句，也不赖。"宋瑶想过自己未来的很多死法，独独没想到被活埋。

就不该来这该死的山，来了，又不忍心不管啊。

山脊坍塌的轰隆声和冲击声不绝于耳，她们将迎来第二波洪流冲击，是否尚有一线生机，还用得着说么。

宋瑶眼眯了眯，叹息道："我庆幸这种河没有鱼。"不能烧变成灰她也不想被鱼分食。

"宋瑶。"

"嗯？"

"谢谢。"

若没有你做楷模，我不会有毅力学会这么多知识。虽没了命，知识也没用了，但这些经历保留心底，才能于此刻看透生死。

宋瑶总是优雅少言，博学多识而人格端正，安安稳稳却不是屈服于庸俗的现状。说实话，她宋皌是欣赏并为与之相识一场感到幸运的。

宋瑶挑眉淡笑道："我也得谢你。"

谢谢你作为我的家人陪伴我这些年，至少让我心灵深处不会太过孤独。

眼前泥沙狂bào的冲击而来，宋瑶垂眸与她相视苦笑，她们运气向来不差，可这一差就差到要命。过个几天，水会陷入地底泥土，她们被沙土覆盖，这四周地处偏僻少有人烟，掩埋后被找到的可能性忽略不计。有个亲人陪着，死亡倒也没那么可怕。

宋瑶眼前一黑，再也看不清事物，她渐渐失去知觉，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触摸，她甚至不知宋皌的手可在自己手中。

她模糊记起宋皌曾问过她的，"你为何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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