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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与将军邂逅,时时刻刻,无不为将军之热忱率- xing -所折服。日益沉迷,尚不自觉,恍恍惚惚,渐次入邪,险些铸成大错,深为痛悔。
况余自知生前隐瞒将军颇多,不得坦诚相待,其愧一也;多番窥伺将军,其愧二也;暗中传递消息,其愧三也。
事到如今,再难偿还,唯愿来世,或可稍稍弥补。今作此信,聊表寸心,以慰亡者之魂,却应古人之言,泪纵能乾终有迹,语多难寄反无词。
彼时若得相见,望将军仍记当年建州府中,楹花碧波之下,顾盼回眸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桐桐已下线。
第144章 那就很好
沈砚折起信纸,重新放入信封中,拿着盒子走回床前,却不见了萧索。他举着烛台四处搜寻,转过屏风,在配殿中找到了他。
大概是刚刚离开母亲,涤生半夜忽然哭起来。小手小脚蹬掉被子,浓长的睫毛挂着泪,衬得眼珠愈发亮晶晶。
萧索抱起他,手足无措地拍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哄他。如此幼小,尚不会学语,遑论说出完整的句子。与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可萧索最会的便是讲道理。
“不哭了,涤生,不哭。”翻来覆去就只这一句,萧索觉得无比挫败,“是不是饿了,还是要如厕?”
沈砚禁不住笑道:“还如厕呢,你直接说他尿了不就完了。”他接过小家伙,双臂向左一送,几乎将他丢出去。
“不要----”萧索吓了一跳,“你做什么,你会摔着他的!”
沈砚收回手,又向右荡去。如此两三次,臂弯里的小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怎么样,摔了么?”他得意地炫耀。
萧索忙夺过人,见他白白嫩嫩的脸蛋又哭丧起来,扁嘴道:“他更喜欢你。”
“谁说的,”沈砚唤起仆从,令人烫了一壶羊奶来,递给他道:“你喂喂他,保管他也喜欢你。”
萧索试了试温度,将奶倒在碗里,又给他带上围兜,一勺勺地喂他。小家伙果然立刻眉开眼笑,恋恋不舍地舔木勺,偶尔还张着嘴巴吐泡泡。
“看我说的对吧?”沈砚深觉自己英明。
“嗯,你真了不起,什么都对。”萧索由衷地夸赞。“给他擦擦,哄他睡吧,很晚了。”
沈砚扯过旁边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干净,将他放进了摇篮中。萧索一面摇着涤生,一面悄声道:“你进去睡,我在这里守着。”
“咱还是别养着他了,你要是天天这个样儿,我岂不是夜里都抱不着人了?”沈砚颇不满意,“哄睡着就罢了,还用守着,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萧索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那你坐在对面和我说说话,等他睡了,我再和你过去罢。”
沈砚叹了口气,只得坐过去,又说:“养了他,简直是养了个小情敌,供他吃、供他喝,还要抢我小媳妇儿。”
“是夫君----才不是你的小媳妇。”萧索垂下眼睛,盯着雪团一样的涤生说:“你看他,生得真漂亮,又可爱,真好。现在的日子真好,想想从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无家可归,身负血海之仇,连维持生计都难如登天。短短两年而已,实在难以想象,日子会过得如此圆满。这都是因为遇见了你,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沈砚打断他,“你从未靠过我,都是凭着自己,遇见我是锦上添花,即便没遇见也不会差。我不过是帮你申了冤,又把你带进了京城。但说到底,也给你招惹了不少祸事。你要感谢的话,就谢谢二十四年寒窗苦读、无论再苦再难都不曾放弃的自己。若没有我,以你的才华和坚毅,迟早走上仕途,也迟早会拥有现在的一切。当初你中状元时,不也没在我跟前么。只是有一样可惜,怕你不能跟我春宵一度了!”
“你就没个正经。”萧索原本听得认真,不想最后一句他又说那些事。“不管怎么说,没有你,早在家乡我就活不下去了。现在我很满足了,只愿这样的日子能延续下去。我很贪心,想要长长久久都如此。可我也极害怕,就是觉得太好了,好得不像真的。这些日子心都很慌,总觉得这些都不该是我能拥有的。”
大约是习惯了忍气吞声、世事不如人意,所以日子如此平顺圆满,反觉得不安,感觉自己配不上,仿佛流沙置于掌心、烟火绽于长空,不过是转瞬的繁华、易逝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