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
衣袍被春夜的风牵绊,却绊不住谢无陵的脚步。
他披着一身月光,推开了伐檀小院的门扉,未见人。院里的那树杏花趁着这几日回暖陆陆续续地含了新苞。赵祚前日还和他说起这事,还在那树下赏了会儿才进屋。说来应该是极喜欢这一树花的,但到底是喜欢这一树花,还是喜欢这树下的某一夜,赵祚自己也分不太清楚。
今日整个院子都静谧得很,屋里更是连烛光的影都没有。如果不是就木说赵祚在伐檀等他,他还当以为这里不曾有人。
他的步子慢了下来,横穿了院子,推开了正对院门那间房的房门,迈了步子唤声:“从山郎?”
对着室内的一片黑暗,谢无陵这才想起方才匆忙间忘了掌灯,他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探了探,却未见人。
又回身要去推另一侧间的房门,右边画堂的门却开了。他回身望去,那人站在门内,负手看他,嘴角似乎有笑生来。
他也跟着扬了扬眉,压下了心里的喜色,却没压下自己的步子,两三步就往赵祚跟前去。
“今日不是十五,从山郎怎的来了这处?”谢无陵走近了问道。
赵祚晨时便入了重阙,说是要去寻惠帝说赴西北的事,又是这般年节,想也知道赵祚此时应该在重阙中和众兄弟姊妹行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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