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才领着羡之缓缓而来。这才将将坐满了六人的席。
赵祚待二人落了座,高举了手中盏,环顾了其余五人后,半晌才自嘲道:“没想到这每年的宴,竟是将人越吃越少了。”
谢陵闻言,果断地举了杯,与赵祚的杯盏相碰,抿了嘴角,感慨了一句:“是扶风,吃人。可这宴,最动人。”
赵祚侧首看向了谢陵,谢陵却如旧时一般,一副青骨,仰首饮尽。赵祚也摇摇杯中酒,饮尽杯中酒。
酒过他二人肠,所得滋味相同,心下千丝,难能可贵地重合。
世人道,天家无手足情深,天家皆情难比目。
偏这一筵席将这世人驳了去。无论是从十几年前起,到如今,还是从赵祚起,到谢陵,他们都真真切切地体会过这天家的手足情深与情若比目。
那时宴上平之抚琴、宣城掌笛,长乐作舞、凤翔行令,雎阳斗酒,莫不是风月拢襟,人心无垢的仙凡境;那时还有端方君子摇扇邀风,还有绰约神女举盏问月,莫不是扶风不夜时痴男怨女的豪放地。
而这些动人,都依赖于当初岐国早早定下的“不问尊卑,不看牌掷色,不提官宦时事,不讲举制时文”的规矩。
恰如岐国那些年一直坚持的----“失了世俗的那道锁,风月当依我。”
但当这份动人误落了尘网,就如岐国一般,香消玉殒,风月弥散。
饶是扶风风月,仍是那陈风旧月,故人也再难如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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