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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季成川惊愕,一把将季然拽回怀里抱紧,花瓶在客厅中划过一道呼啸凌厉的弧线,“铛!”贴着宋知洋的肩膀砸在钢制门板上,透明的瓶身顿时遍布裂痕。
季然仍在蹬腿挣扎,与对白河纯粹的厌烦不同,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重叠着他与姥姥两辈人的怨恨。不止对他纠缠不休的恶心,不止对他恬不知耻的愤怒,也不止对他六年来跗骨之蛆般黏腻着这个家的不安焦躁恐慌,还有等等等等无法用文字形容的恶劣情绪,这些通通不能掩盖的一点是,他特别失望。
对季成川失望,对自己失望,对十分钟前还存在的欢欣雀跃绝望。
这些情绪在他身体里发酵膨胀,滚成一团,吞噬理智,季然疯了一样冲宋知洋嘶吼怒骂,骂他恶心,无耻,不要脸,骂他是令人作呕的同- xing -恋,嘴边冒出的词汇丝毫不加以筛选,一个字都不打绊,发音流畅口舌伶俐,仿佛一具脏话连环炮。
谁都没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出,宋知洋从险些头破血流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不明白季然瘦削的身体里怎么能爆发出泼妇般的力量,骂得字字如刀。他从小被家里娇宠着长大,仗着好皮囊与好家世,从来都肆意享受他人的巴结赞美,活到现在受过最大的委屈,却全都来自季家这对父子。
季成川搂着发疯的季然,用目光示意他赶紧离开,宋知洋看着季成川眼中的不耐,听着季然的谩骂,怒极反笑,他扬起好看的下巴向季然“宣战”:“是啊,我就是喜欢男人,我跟你爸在一块儿的时候你还玩尿泥呢。我就是要缠着他,我回来就是来缠他的,有本事让他再去跟女人结婚啊!”
这话一出,季然反倒安静下来。他像是骂累了,软软地靠在季成川怀里,冲宋知洋展露一个微妙又空荡荡的笑。
“我爸确实是要结婚了。”他干净利落道:“你可以滚了。”
第52章
宋知洋最后是被季成川扔出去的。
他当季然在放屁,不仅不走,还发出冷笑,反驳挑衅。季成川仅存的耐心彻底消磨干净,两步上前擒住宋知洋的手腕往外一搡,也不管他是否摔了个屁股墩儿,大门一摔,家里重回清净。
他对宋知洋还残存着丁点了解,知道这大少爷要脸好面子,做不出在男人家门口砸门吵骂的事,眼下最头痛的还是屋里那个小炮弹。
无辜的花瓶在脚边躺着,透明晶体上密布的冰裂昭示着它承受了多大的怒火,有过上次偶遇白河的情景做铺垫,这次季然抡起瓶子砸人倒真没让他太过吃惊,反倒是那一串连环骂更让他不知该作何评价。季成川轻轻踢开它,向客厅里的季然走过去。
季然还在原地直撅撅地杵着,季成川尚未来到跟前他便忍无可忍地质问:“你为什么让他进来?!”
没等回答,他又砸出另一个更加愤怒的问题:“他为什么说‘再’结婚?你骗了我妈?!还骗我!”
季成川顿住脚步,深感疲惫。
有句话说,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否则就是傻瓜。季成川在商界玩得风生水起,即便不是绝顶天才,也绝跟傻瓜挨不上边儿,却偏偏就避不开宋知洋这道坎儿似的。
硬论起来,宋知洋除却“曾经的对象”这个身份,该喊他一声学长。
两人相识在同一所大学,季成川即将研升博,宋知洋刚进入大一。
那时候的宋知洋还没这么能闹,- xing -子倒是从没变过的张扬,在那个对于同- xing -`关系还相对避讳的年代,他热烈地追求季成川,毫不掩饰,掀起了一场震惊整个学校的风言风雨。
季成川不抗拒任何一种- xing -向,但他当时正与妙蓉在一起,也看不上宋知洋咋咋唬唬的毛病,拒绝得毫不留情面。
宋知洋大伤,萎顿几日,继续进攻。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连妙蓉都看不下去了,跟季成川打趣儿:人家是有背景的大家族公子哥,攀上了高枝你就变凤凰了。悠着点儿伤人,回头不高兴了给你下绊儿。
那是季成川最年轻也最傲气的时期,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他能把我怎么样?
半月后,系里通知他由于给学校造成不良风气,取消直博资格。
宋知洋约他见面,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让学校把资格还给他。
季成川叼着烟眯眼审视宋知洋,宋知洋被他看得期待又忐忑,满心以为心心念念的学长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