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他是一脑袋扎过去的,季成川把胳膊一张开他就动了。微弱的骨气在脑子里冲他尖叫:别去!季然你要还有点脸就别过去!身体却完全来不及控制,像瓶盖要盖到瓶子上,鞋子要收进鞋柜里一样自然,他要前往他应该归属的地方。
季然使了蛮力,天灵盖撞在季成川胸膛上都发痛,痛得呲牙咧嘴,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他不让季成川看,眼眶摁在季成川胸膛上死活不抬头,衣服迅速吸收水分,氤出一大片- shi -痕。
季成川收拢胳膊搂住他,搂得紧紧的,低头亲他头顶的发旋儿,反手把门一关,进屋在床边坐下。
季然没哭多久,一来刚才哭过一场大的,该流的眼泪都流完了,二来他眼睛疼。这回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哭完就跑,羞耻心和抗拒似乎随着这一撞彻底散了,他吸着鼻子从季成川怀里拱出来,见他盯着自己看,以一种自暴自弃的坦然瞪回去,撇嘴:“看什么看。”
季成川看他泛红的眉眼,小孩皮嫩,眼皮在衣料上擦久了都能磨出印子,喉结还在上下咕噜着咽眼泪,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想摸摸,手臂都抬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思绪一转,往胸前一抱,单刀直入:“为什么哭?”
跟季成川顶嘴是一种本能,季然想都不想,张嘴就说:“你管我?”说完自己又不舒服,顺着眼角偷瞄一眼,季成川一脸看不出情绪的高深莫测,幽幽盯着他,双臂还着,像审视犯人一样。季然“噌”得又起了火,呲牙:“谁让你上来了?管你新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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