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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略有迟疑,乖乖挪过去,却依旧不愿意坐。白帝不再勉强他,只是轻声问道:“他可曾去?”
少华抬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去了,上朝的时候当着一众朝中大臣的面说的,皇帝自然不准。”
白帝点了点头,面色却不见多好,半晌才叹道:“把那花精提来,我有几句话吩咐他。”
少华行了礼便走,刚行至门口又被叫住了,白帝在身后问:“你可曾记得陪在我身边多久了?”
天地初生之灵,非万年不能孕育,非万年不能飞升,自山川成形伊始他便为太华拱卫,早已数不清有多少年岁。少华沉吟半晌,终是摇头道:“不知。”
白帝的手抬到半空,又颓然放下了,他哑声道:“罢了,你去吧。”
他转回身,望着那架素屏,如今上头已不止有他的笔墨。那白龙身上站了个人,正是自己,拨开云雾朝山下看。想来是李阐早起添上去的,除此之外,屏风上还留下了两行字迹,引的白帝胸口一窒,不忍卒读。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第六卷
水天需
9)
李阐一日未归,第二日也不见踪影,街头巷尾却又起了新的传言。
一说罔极寺那株开的极好的牡丹,原是要赐给吐蕃王的,结果被人夜里盗挖了去,徒留一地残枝,罔极寺本是皇寺,住持一怒之下进宫告御状去了。
一说那牡丹根本不是被连夜盗走的,乃是颖王带着亲卫明刀明枪抢来的,住持护不住,反倒是全寺上下都被绑了,眼看着花被挖走,被受羞辱,这才进宫告状。
更有消息灵通的说,颖王在朝堂上突然请旨要那株牡丹,皇上因早已赐给了吐蕃王,未准,还温言抚慰了几句,哪知他这皇弟胆大包天,公然抗旨硬抢了牡丹,还绑了罔极寺一众僧人,皇上气的不轻,急宣颖王进宫去了。
长安城中上上下下对牡丹皆趋之若鹜,更何况是罔极寺里这枝已经天下皆知的名株,因此颖王抢了罔极寺牡丹的消息一经捅破,半日之内已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在册立皇储的关头,颖王这样一闹,便是要彻底失宠了。
傍晚前宫中传来消息,颖王被皇帝训诫许久,免半年俸禄,以观后效。即日起非传召不得入宫。
但却没再提牡丹的事。
李阐入夜后才回来,先去了令狐綯的房中,两人只谈到东方破晓,待回了屋,才发现白帝竟还坐在桌边等他,看形容像是一夜未眠。而他手边的几案上,放着一株干枝。
李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疼之余多少又带了点气,脸上便不太好看,走过去坐下,半晌才闷声道:“那株花种令狐公这里太招摇,我栽去十六王宅了,命人好生照料,你大可以安心。”
白帝似是早已看穿他心中所想,打趣道,你当我是为了那花彻夜不睡?
李阐勉强扯出点笑意,但到底心内颓然,揉了揉脸。脸偏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两人枯坐半晌,白帝终是指着那截干枝,开口道,“我知陈抟卜了一卦给你,水天需,坎上乾下,云登天而未雨,只因时机未到。以刚逢险,待时而行。但如何行,则要看你决断。”
李阐神色变了几变,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他问他,天家可有仇怨?
白帝并未答他,只是将那枯枝放入他手中。
“你助那牡丹解神魂分离之劫,这是它送你的谢礼,内有它一缕元精,入土即活,可待花期。”
白帝说完这一番话,自顾自走到床前,和衣倒下便睡。李阐呆坐了片刻,踱过去再看时那神仙已然是睡熟了。
李阐默默替他除了外袍头冠,抖开锦被塞进床里,一切都弄妥帖之后,他才拿着那截枯枝出了门。
天家可有仇怨?李阐想,当然有仇,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两个月后春夏交替之际,长安城中出了几件盛事。
一是皇上下旨封了敬宗之子陈王李成美作太子,之前风头日健的安王竟然在这场王储之争中落败了。
二是大唐和吐蕃依然在罔极寺成功会盟,尽管少了那牡丹做衬,但吐蕃使团带回块会盟之碑,上书大和盟约,永无沦替,立在了大昭寺前,以求神人俱证之意。
第三,便是长安城中百姓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了,今年牡丹花期,神策军中尉,朝中大权的实际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