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炸起的毛抚平,尔后将一块小巧的腰牌拿给他看,“去他们身上把这个搜出来。”
流霜瞅过一眼便开跑。
后院的尸体被剑符炸得血肉模糊,他苦着一张脸凑近,但着实受不了那股焦味和血腥味儿,半道又退后,喵呜喵呜地呼唤庙里火堆旁的人,声线还带着颤。
江丛云掀起眼皮,清冷地朝不为所动的九瓷投去一瞥,手撑了一把地起身,越过结满蛛网的佛像,来到后门。
幼年澜虎一见来人是他,当即火速跑回去,用脑袋顶着少年小腿不让他跨过门槛。
“喵!”
叫的又不是你,你出来gān嘛?进去坐着!
少年弯了弯腰,把脏兮兮的小澜虎抱起,他望了一眼横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下明了方才这家伙为何叫唤。
流霜担心抱着他江丛云伤口会撕裂,两条前爪往外面挤,但肚皮却被牢牢握住。
“无妨。”喝了水、服过药,少年的嗓子虽仍是比不上平常,但较之方才好了不少,听上去低压舒缓,平添几分温润。
“喵?”流霜明显不信,他垂下脑袋打量少年腹部许久,然后扭过去看他的表情。
少年静静望着他,脸上、脖子灰扑扑的,和自己倒是互相辉映。
“入诸子学院需要信物,那是他的事,与你无关,不想帮忙便算了。”江丛云带着流霜回到方才那处,坐下整理行李。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九瓷对他并无善意,自然不信先前那番话。况且流霜反应震怒,便更不能信了。
“走吧。”江丛云把包袱打结背好,低头对脚边的澜虎道,“此地距扬越甚远,即使是咎鸟也得飞一天一夜。”
流霜脚步一顿:“喵?”扬越?不是说好下江陵吗?
“我真正的目的地是扬越,江陵只是说给廖铭他们听的。”江丛云解释,他又是一顿,“天玄门建在江陵城旁,现在我只是个筑基小修,没那么不自量力。”
可流霜依旧不肯走,他去佛像前把蒲团衔来,拍走上面的灰,像前两日少年调息那样盘腿坐下,再伸出前爪招呼江丛云,跟个招财猫似的。
“喵呜……”
就算是去扬越,也得休息好了再去呀……
“我已无碍,再者咎鸟飞行平稳,亦能在它背上打坐。”江丛云道。
流霜垂下脑袋微微叹气。
他从蒲团上下来,朝九瓷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还没开口,江丛云又说话了:“走了,你我间的jiāo流,无需以他人为媒介。”
但九瓷可是未来的驭shou大师,提前打好关系总没错,既然江丛云不肯,还是他来吧。流霜如是想着,终究是扭头冲九瓷喵了一声:“尸体难看了点,但东西应该在他们身上,你一定要去拿呀,我们诸子学院见。”
九瓷嘴里叼的那根草上下晃动,他抬起手来,向流霜挥了挥:“走吧,你这爱管闲事的猫。”
“那么再见哦。”
说完流霜追上江丛云的步伐。
就这么一小会儿,外面竟飘起雪来,一团一团跟棉花似的,让流霜响起原生世界里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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