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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后院,陈裕之将两人带进自己房间,chuáng前正摆放着一张长形的棺材,被白布蒙盖着,略微有些凄惨的可怖。
陈裕之走过去一把将白布掀起,漆黑的棺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箫实在想象不到,这陈公子对棺材中的女子疼爱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毫不畏惧,还与尸体同房居住。
枫z安回头看了白箫一眼:“卦盘拿出来。”
“哦,好。”白箫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卦盘。
枫z安转头看向一旁的陈裕之:“陈公子,请将你和死者的生辰八字告之我们,我们好为你们占卦。”
陈裕之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和爱人的生辰八字一一告知。
白箫轻轻将卦盘放在一旁桌上,取出三枚铜钱紧扣于手中,闭眼全神贯注回忆两道生辰八字,合掌摇晃后将手中铜钱放入卦盘中。
如此投掷六次,卦成。
白箫在心中计算着,渐渐皱起眉。
见他此般模样,枫z安心知不好,忙问:“怎么了,什么卦?”
“师兄,卦象有异。”白箫双眉紧皱:“下坤上艮,此乃剥卦,卦象中的中下卦。”
剥卦,象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虽然同处心生恶,卦若逢之是非轻。
陈裕之听不懂他说的话,却隐隐有不太好的感觉,忙问:“道师,此卦,乃是何意啊?”
枫z安神色沉重,缓缓说道:“五yin在下,一阳在上,yin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此卦yin盛阳衰,兆头不是很好。”
陈裕之顿时心如刀割:“莫非……莫非我与夕情,连冥婚都不可么?”
“此卦还有一解。”枫z安转眼看向白箫。
后者接话道:“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
陈裕之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可这与我和夕情,有何gān系?莫非还有人想要害我们不成?”
枫z安缓缓摇了摇头:“陈公子,可否一问,你夫人是因何而逝?”
“这……这……”此时陈裕之却忽然说话断断续续起来,眼神飘忽似有难言之隐。
白箫见状,忙道:“这时候你还顾忌什么,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
陈裕之一听他这话,似乎被触及到了心中某根弦,一下又开始泪如雨下,哭诉着道:“两位道师有所不知,我原本与夕情乃是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谁知……六天前,夕情突然遭jian人所qiáng,不堪忍ru,自杀而去,徒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对着这副冰冷的尸体空悲切啊。”
嘶。
听闻那于夕情于家小姐的死因,枫z安与白箫不禁在心中同情了一把。
世事无常,这陈公子也是悲剧中的一角。
“那请问,那jian人可否被绳之以法?”白箫轻蹙眉尖问他。
陈裕之抹去一把苦泪,点点头:“那jian人乃是于家府中一名新小厮,刚入府不久,看到夕情的美貌,便心生歹念。”
“……等一下。”枫z安抬起手示意他停下来,转而疑问:“你说六天前遭jian人所qiáng,那也就是说,于夕情已经死了六天?”
陈裕之点点头:“正是如此,道师可有何疑问?”
枫z安瞥了眼那口漆黑如墨的棺材,心中思索了一阵,便道:“可否将棺材打开,让我们看一下尸体。”
“自然可以的。”陈裕之应了一句,走上前蹲在棺材旁边,手指轻轻抚过棺材盖,如同抚摸最亲密的爱人一般温柔。
接着,他缓缓将棺材盖推开。
一直安静的站在枫z安身后的凝光,也微微撇了撇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女子清丽秀气的面容,她眉眼如画,五官jing致好看,若是在生前,定是被无数人追求的对象。
只是此刻,她安静的躺在棺材中,一身黑色的寿衣,双手jiāo叠放在腹部,面容安详而死寂,漂亮的脸上,一片灰白之色,双眼下方浮起一层yin郁的青色,嘴唇亦是呈现出发灰的死色。
死的并不难看,甚至容貌保持的如生前一般美丽,但确实是不可能再醒来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貌美的面容,令枫z安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几步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她冰冷而娇嫩的脸庞,双眉一皱。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