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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酥麻。他竭力平定心神,向一旁试图搬走小亭郁的侍卫开口道:“乌兰将军的卫
兵还没到?”
那侍卫禀道:“乌兰将军先前给他们营地送了酒,现在八成都吃醉了,在那里说
梦话呢。”见小亭郁一双手卡得死死的,分之不开,不禁挠头。
御剑提起小亭郁衣领,随手一抖,将他从屈方宁腿上取了下来。西军侍卫千恩万
谢,又上前来搀扶屈方宁。小亭郁醉得人事不知,前襟满是酒污。侍卫将他上衣悉数
解开,替他擦拭胸口。御剑扫了一眼,心念一动,止道:“他的马车停在何处?”侍
卫道:“就在门外。”御剑微一颔首,道:“正好我也走了,顺路送他过去。”侍卫
谢了一声,又恭恭敬敬指出马车方向。过了好一阵,才见他将屈方宁揽了起来,迟疑
了一下,放在一边肩头。随即与一名姬人说了些甚么,一臂揽着屈方宁膝弯,高大的
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漫天大雪,与帐内一团春意大异。御剑解下自己的大氅,将屈方宁裹了起来
。听见肩后传来他含糊不清的畏冷声,无言一笑,向东南角一部白厢宝顶的车子走去
。风雪之中,只觉他整个人重量都在自己身上,两只脚一下下碰撞着自己的大腿。刹
那之间,他想到了从前很多个夜晚,宁宁也是这样提早睡着了,乖顺地由自己抱着,
从主帐送到寝帐去。
那最初的雨幕之后,他沙沙的声音仿佛也在耳边响了起来:“……是要跟我睡觉
吗?”
他嘴角泛起苦笑,想起方才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的狼狈情状,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句
:“能跟你再睡一觉,甚么都不做都行。”
但这多半也是空口无凭,做不得数的。要是真能不计后果地跟宁宁睡上一觉,只
怕会将他全身吞吃入腹也说不定,任他哭得怎么样也不管,一根头发、一根脚趾也不
会放过。
忽觉屈方宁挣扎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他低声问了一句:“……什么?”
屈方宁晃了晃脑袋,忽然有些不乐意地咕哝了一声,呓语道:“不给她!”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应道:“嗯。不给。”
屈方宁似乎很是满意,重重嗯了一声,重新伏在他肩上睡着了。
短短几步路,倏忽之间便到了。车上一窖炉火眼看就要燃尽,一名瘦小枯干的车
夫,正倚着车门打盹。见他来到,这才惊醒过来,慌忙从车上跳下。
御剑认得是鬼军旧部,嘱道:“好生带他回去,先别给他换衣服。”
那车夫连连躬身,打手势示意听到了,又跑上跑下地添加火炭,让车厢温暖一些
。
御剑哑然失笑:“怎么尽收些哑巴属下?”将屈方宁从身上抱了下来,平放在车
厢地上,替他盖上大氅。暗红炭火之下,只见屈方宁眼角微湿,不知是融雪还是泪光
。
车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才关车厢门,执鞭驾车而去。
他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刻,才提步冒雪回营。只觉胸口一阵冰冷,一阵火热,澎湃
汹涌,竟不能止。其时已有七八分醉意,却不愿就此睡去。即命人送来庄文柔口供,
才翻开卷宗,侍卫已将扳指送回。此物一在眼前,往事如烟云沸涌,如何还能清醒过
来?
阿木尔驾车入营,声音轻微,几不可闻。只听屈方宁在车厢中慢慢坐起,看着身
上大氅出神。隔了好一会儿,才以手背擦了擦眼睛,声音却已恢复平常:“苏音他们
动身了么?”
阿木尔点了点头,将马车无声地驶入营地。屈方宁极低地叹了口气,从车厢下一
个暗格中抽出两张黑色面幕:“那我们也动手罢。”
庄文柔披枷带锁,在阴冷地牢中饱受煎熬。想到一双幼子嗷嗷待哺,丈夫的寒衣
还未张罗,又忍不住哀哀哭泣起来。苦苦捱至半夜,只听地上脚步轻响,由远及近,
渐至门口。卫兵喝问了一声:“什……”便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倒地。一个鬼魂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