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费。
中午两人抱在一起睡完午觉,出来看到小林溪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画画,林溪的年纪正是想象力最天马行空的时候,他们创作时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会自说自话,还会为自己画中别人看不懂的形象命名。
程湛兮一只手牵着郁清棠,单手后背,专注地看小林溪画出各种奇怪的符号。
她没注意到郁清棠始终没有往林溪的画上瞧,反而刻意地扭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神情充满抵触。
手上传来挣脱的力道,程湛兮偏头看去。
郁清棠表情异常平淡地说:“我出去透会儿气。”
程湛兮揉了揉回头好奇看她们的小林溪的脑袋瓜,让她继续画,跟着郁清棠走了出去。
林溪奶奶家也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几棵桃树,桃花花期短,三月开,四月谢,一阵清风吹过,桃树上粉红的花瓣簌簌飘落下来,落英缤纷,犹如下了一场桃花雨。
郁清棠黑色风衣肩膀上落满了桃花。
程湛兮双臂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
郁清棠的手扣在女人白玉似的手背上,往后靠了靠。
程湛兮接收到她的肢体信号,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郁清棠看着落了一地的桃花,轻轻地吐了口气,说:“我的……母亲生前是个画家,和你一样。”
程湛兮道:“我知道,外婆和我说过。”
郁清棠道:“她是因为生我难产去世的。”
程湛兮静静地听下去。
郁清棠说:“她去世以后,那个深爱她的男人……迁怒于我,因为我长得太像她了。他不喜欢见到我,不让我叫他那个称呼……”
郁清棠察觉到程湛兮捏紧的指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郁清棠道:“他不允许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取代我的母亲,哪怕和她有丁点相似,尤其是我是她的女儿,身体里天生流着她的血。他不许我画画,哪怕用树枝和石头在地上涂鸦,每次见到都会很凶地走过来,大声吼我,然后抢过我手里的树枝粗暴地丢掉,丢得远远的,我看不到的地方,再让佣人把我带走。”
郁清棠说:“我很喜欢画,但我不敢去了解。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绘画天赋,但我不敢拿起画笔。外婆在我搬回泗城时给我买了一盒画笔,彩色的,很漂亮,但我一看见那些,就想起那个男人扭曲的脸,他丢掉我手里的画笔,一遍又一遍地朝我大吼,说我不配学画画,我害死了我的母亲。”
郁清棠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
程湛兮心如刀绞,低声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如果不是他让你妈妈怀孕,你妈妈也不会过世,他只是在逃避责任,是个懦弱没有担当的男人,他才是害死你妈妈的罪魁祸首。”
郁清棠轻声反问:“那样就没有我了,不是吗?他们俩还是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程湛兮一时想不到怎么反驳她的歪理,悲伤道:“那我呢?世界上没有你,我怎么办?”
郁清棠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我,还会有别的人。”
程湛兮开始胡搅蛮缠,说:“我们俩投胎前喝孟婆汤的时候约好了这辈子还要在一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哪有别的人,不可能有别的人!”
郁清棠被她逗得短暂地笑了一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或许吧。”
郁清棠的人生,本该是一帆风顺,走在繁花盛开的道路上。她的所有悲哀和不幸,痛苦和挣扎,都是源自于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程湛兮气愤到红了眼睛,说:“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真正讨厌过一个人,现在我宣布那个男人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程湛兮贴着她冰凉的脸颊,蹭了蹭。
明明受委屈的是郁清棠,程湛兮却仿佛比她还要难过。
郁清棠抬手摸她的脸,轻轻地笑了笑。
“程老师不要难过。”
“程老师?”
“女朋友不要难过。”郁清棠改口,重新握住程湛兮的手,说,“其实我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他了,现在不是有你么?我很满足,也很幸福。”
程湛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爸爸妈妈女朋友,我都可以兼任,我们仨都爱你,从此我们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郁清棠清脆地笑出了声:“哈哈哈。”
程湛兮继续道:“不对,我家还有爸妈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