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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他骗我什么了？

段晓鸥看书到宿舍熄灯才睡下，刚睡熟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起床气，“怎么了？！”

“不舒服。”他的嗓音像砂纸一样粗粝，尤其是在这凌晨时分的安静宿舍里，听起来就更清晰。

三个字让段晓鸥所有的瞌睡虫都跑的精光，急忙坐起身子，问他，“怎么了？感冒了吗？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吃药了吗？哪里不舒服？”

她一连串的追问让他心暖了一点点，“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名其妙啊。段晓鸥把手机拿远点看看，五官都皱在一起，这都几点了，有必要深更半夜来聊这个话题吗？不能好好睡觉吗？想归想，话总还是要回答，“你没见过我妈吗？”她也是半夜醒来糊涂了，跟她妈妈关系好的人是蒋夜安，而不是蒋夜寒。说起来蒋夜寒除了那时候将发病的段绸送进医院，好似就没什么接触了。

这么说，他问，倒也没什么不对。

“我妈妈........”要描述自己的母亲，其实并不容易。有好多话在心里，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妈妈她身体不好，可她性格很乐观，什么事情都能看开。她......手很巧，做菜很好吃，嗯.......她还会织毛衣，我小时候她经常给我织。各种图案都有，很多同学都羡慕，说我的衣服比他们从商场买来的都要好看。”

大概深夜真的很适合谈心吧，原本有些起床气的段晓鸥，居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等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想念妈妈。跟妈妈一座城市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总觉得只要登上那一班车就能看见她。现在身在陌生的城市，想起妈妈居然会生出那么多的回忆。段晓鸥笑笑，“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嗯。”他听她说了这么多，心情好点了，语调变得温柔起来，“就是想知道。”

段晓鸥被这样孩子气的回答逗笑，“那你妈妈呢？一定很漂亮吧。”

能生出蒋夜寒这样好看的孩子，他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蒋夜寒沉吟不语片刻，才开口说：“是很漂亮。不过漂亮有什么用呢，她脾气不好，经常发脾气，会打我，打完我她就哭。我时常在想，如果她能不打我就好了。这样她也就不会哭。”

好奇怪的逻辑。

段晓鸥只心疼他，“你做错事了吗？为什么要打你？”就像她，尽管家庭情况不好还是单亲，可她妈妈很少打她。

“为什么？”蒋夜寒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小时候经常思考，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做好。于是他勤奋刻苦，从入学开始就做第一名，是老师邻居所有认识他的人口中最乖的孩子。但没有用，他母亲好似永远不满意，永远都有发泄不完的怒火以及伤心。长大后，他明白了，那些坏情绪并不完全是对他的，更多的应该是对他父亲的。

“都过去了。”他这样说，时光不可追，他早已经原谅了母亲，毕竟对于妈妈来说，那些年的日子很苦。

这人。总是这样，话都不说明白。一句‘都过去了’算是怎么回事。她等待了一会，发现他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

困死了。

蒋夜寒想到段晓鸥如今的作息时间，对学生来说，睡眠非常重要，熬夜直接导致第二天的状态。

“你快睡吧。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听听你的声音，这会儿好多了。”他说。

段晓鸥确实是很困，她白天忙了一整天呢，所以就从善如流的答应，“那你也早点睡，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晚安。”

“晚安。”

**

段晓鸥第二天状态并不好，没睡好的直接后果就是困。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甚至于记录数据的时候都记录错了一个小数点。

茅以叔看不下去，拉着她从实验室出来透透气，“你昨晚做贼去了？没睡觉吗？”

其实昨晚蒋夜寒的电话挂断之后她就接着睡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后半夜就一直做梦，光怪离奇的梦，导致她早上醒来比没睡觉也不差什么。没睡好的原因不能多说，她就露出抱歉的笑容对着茅以叔。

茅以叔看了她好一阵，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说：“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上当受骗很正常，别往心里去，你很好。”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