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难怪能做白玉堂的管家小厮了。
以今日之事可见鹿铃的性命是被人盯上了,展昭有意护她性命却几番遭推拒、不愿多言,倒不如叫白福照看一二。别看白福瞧着年纪轻轻又只是个下人,多少会些武艺,那持鞭人被展昭剑气击伤,便是白福也能应付。
鹿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头老大夫也道这伤应当静养,也就应了白福。
而展昭不再多想,拎了剑和药壶拜别。他心里头还挂念着莫教白玉堂误了喝药时辰,匆匆忙忙出了白府,径直往府衙去了。
白玉堂此时却是不在府衙的。
他正在民间邮驿的那个小铺子等着伙计回话,得亏那伙计肯定确实有过迷蝶园含笑姑娘的书信,否则白玉堂也没有这么好的性子慢慢等。不过巧的是,他等伙计来回走了好几圈,翻了好几本册子半是犹豫地吐出一个地名后亦是沉了眸光,在几个衙役走进店铺前,跳出窗便往府衙去了。
不过二人皆是眼见着就要各自从一东一西,翻墙入了府衙,又齐齐止住了步伐。
“展大哥?”
展昭叫这一声喊住了。
他扶着药壶,侧身抬眼望去,那街道旁站着个仿佛二十出头的绛衣姑娘,窄袖衫襦、几根木簪,身形纤细,面庞上是低眉顺眼的浅笑。而与此不同的是,姑娘的四周站着几个身强力壮又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做的是衙役打扮。
“霍姑娘。”展昭轻声道。
面前这人正是展昭昨日从苏州官道所遇上的霍黎。二人到了江宁府后住进了朝阳客栈,随后展昭与白玉堂碰面,第二日又忙于查案一事,而跑堂小二又言霍黎在他回来前正巧寻他,见展昭不在便出了客栈,许是吃早点去了,因而展昭也未有见着,直到此刻。
“可是出了什么事?”展昭摸着温热的药壶,心底转过千万个念头,出言问道。
话虽这么问,他已然看出四个衙役是要将霍黎押往府衙。不过衙役们不曾失礼,或许是见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才没有强硬行事。
“几位官爷说要我往府衙走一趟。”霍黎长得和顺,说话也是轻柔,双手交叠似乎有些紧张。平头百姓都害怕牵扯进什么官司里,会紧张也是正常。
展昭侧过头望向那四个衙役,其中一人还是他见过面的,就在今儿一早,就在栀娘的药铺里头。
那个衙役也认出了展昭,连忙上前道:“这位大侠莫要误会,我们乃是奉命行事。有人证实这位霍姑娘今日进了药铺,大人定是要寻她问几句话的,若是无事过一会就回来了。”他这话就有几分讨好之意了,恐是怕霍黎与展昭沾亲带故,叫他们惹恼了展昭,不仅吃不了兜着走,没将人带回去还要挨知府那边的罚。
可展昭闻言一怔,那些转过的念头都仿佛成了耳边匆匆掠过的话语,正是药铺邻里七嘴八舌与他所言。
“是个姑娘,穿着赤色的衣衫……”
“好似是黄色的……”
“分明是浅红色,头上还有木簪。”
“十六七岁的模样罢。”
“胡说,我瞧着怎么看也有二十出头了,头上确实是木簪,明明像是没做过粗活的样子,却连一件像样的头面都没有,弄不清是何出身。”
“对对,头发上干干净净的,便是寻常人家就算没有穿金戴银,也没这般寒酸。”
展昭听时并未细想,可这回儿霍黎站在眼前,他却发现那些全是猜想胡言的话语里竟有大半能与霍黎的打扮对的上。
“霍姑娘今日一早去过药铺?”展昭也省了心里的猜想,直言问道。
“确实去过。”霍黎一怔,大约是没想到展昭对她往府衙去的缘由知晓的如此清楚,她说话柔顺,回答起这话却并未犹豫,“路上伤了身,一早起来便觉得不适,去药铺买了副药,还麻烦了跑堂小哥帮忙煎了一帖。”
官府闭了江宁府的城门,又叫衙役循着邻里三言两语的证词全城排查,当真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找到了这个一早进了药铺的人,这江宁府的官府恐怕并非传言那般不堪。
“霍姑娘可是识得那药铺的夫妇?”展昭眼底微闪,又问。
这回霍黎有了一瞬的犹疑,“确实认得,我原先也未想到,当时只是想寻个药铺,初次来江宁府还差点迷了道,不成想遇上了多年不见的栀娘。只是不知官府为何要寻我问话,可是栀娘的药铺发生了什么?”她说到此处,面上带了些慌乱与忧色,“几位官爷不愿多言,展大哥可是知晓?可否告知霍黎一二?”
衙役们闻言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