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而是细细听展昭说起西北折家军。
“云麾将军长子折继宣……”展昭顿了顿,才平静道,“展某听闻此人为政苛虐、横征暴敛,因而民多胥怨。后我曾与包公探听西北一事,可惜西北局势复杂,包公到底不过开封府尹,难以插手,怕是官家也所知甚少。”
白玉堂闻言嗤笑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他倒未必是所知甚少,怕是无人可用才换不了人罢。”
“……折家军非是折家人怕是压不下这支兵马。”隔了好一会儿,展昭仿佛才落下此言。以展昭的谨慎自是不会私下评论落人口舌,只是与白玉堂相谈又比往日多了几分无事不可言的洒脱。展昭不驳白玉堂,也是因白玉堂这话连嘲带讽、几分难听可到底是知分寸低声言语,再加他二人坐于厢房内,无人听这几句话,便是纵由白玉堂逞口舌之快也无妨。
不过,白玉堂未有再言,而是倒了一杯酒。
他到底是心思敏锐,不愿给展昭添麻烦。
展昭暗自摇头,心道白玉堂分明就是想问此事才来的太白居,可又压着脾性要全他的面子和顾虑,话都说了一半又给吞了回去。可他心里摇头,唇角却是扬了些许。
“顾副将此人瞧着是沉默寡言之辈,心思却机巧灵便。”展昭说道。
白玉堂抬起眼,只一句便知展昭所思。
折家军未必会有反心,但顾唯未必没有登高之愿,他扶着酒杯不浅不淡道:“那顾副将确是个好武艺的,只是带兵一事又是不同。”就那白玉堂自己作比,他自认不比大宋任何一个将领的武艺要差,提起长枪就能在千军万马中挑飞敌首,可也自认独一人对上千军万马又或者带领兵马是不行的,他虽傲气又自负,但其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了解。而照此话来看,顾唯倘使真有此等才华,未必肯仅在折家军里做一个副将……而今日他带着折家军归京,又忽然卷进开封府的案件中,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意外之行?他的一举一动究竟是与这汴京朝堂的局势动向有何牵扯,还是莫名搅进的一颗石子?
“今日以暗器拦下我们三人的人,在那位顾副将追去后不仅逃脱了还寻了机会杀了柴府的柴颐。”白玉堂这话比前一句更直白些,像是要剖开要害点出展昭交织在心底的疑虑。
顾唯是否真的去追那人了?如今为何全无消息?随后那人杀死柴颐又是如何回事?
白玉堂眯起眼,“你有几分猜疑?”
“……”展昭认真想了想,指尖点了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白玉堂飞快瞥过,再望进展昭的眸子里,那比潭水还深沉的墨眸里跳动着温润清光。
不过须臾,他便扬起眉梢笑了,“白费了爷的心思。”也不知是在言何事,他将酒一饮而尽,眉间风光霁月难以言表。
展昭轻笑,紧接着轻叹一声,“做局人快叫开封府上上下下都生疑心病了。”
明知是疲军之策,偏偏他们从包拯的名声仕途、官家的性命安危、朝堂的党派争端、天下大乱等等一路猜疑了个全,现在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似各个的背后都写了自己是凶手。也幸亏开封府上下也是一心,知晓身旁之人是个什么性子,没有闹出窝内斗的混乱来。单说今日展昭与白玉堂身上的案子就能瞧出这开封府上下对他二人的维护之意。
然而所有人还是被懵了心思,正如前几天白玉堂与展昭在街上所言,案子一个接一个的来,砸的他们稀里糊涂地跟着案子跑。
每个案子是各有进展也一一抓住了相应的犯案人,可稀里糊涂的感觉却越缠越紧。他们二人还有包拯、公孙策皆知继续下去就是被牵着鼻子越走越深,到时进了泥沼再想如今日这般轻而易举地翻身就来不及了,而这个念头越是清晰地提醒几人,他们就越是被这局面逼得头昏眼花。
谈到此时,心里还有郁气却再说不出了。
被诬陷也好、被各种案件缠身也好、胡思乱想地猜测幕后之人的意图也好……展昭心道正如二人在江宁府府衙那夜没能拦住霍黎的死一样,害人之心防不胜防,做局的人不是他们,总归是拦不住那沾了毒的筷子往谁的桌子上送。
二人未再有言语,垂着眼慢条斯理地一并用完酒菜。
白玉堂只要了一小壶酒,二人一盅酒尽,自然是纷纷起身。
“分头?”白玉堂习惯了快人快语,自是将银子往桌上一压,拎起长刀踩着窗沿就要出去。
他二人一顿饭、三言两语,心中一定,便有了新的打算。
而往日有了主意他二人都是分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