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后半句没接上,展昭抱剑靠着门,平常总是从容沉静的墨眸里不仅是心事重重还有更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那头包拯一脸肃然地与展昭对视了一眼。
“白侠士未与你同行?”包拯在开封府不曾见到白玉堂,只当二人是一并的。
展昭眉梢微动,仿佛是有几分意外,他微微摇头,包拯才随公孙策进了先头关上的大门。
彭成国公好似天生胆子极小,明知里头是自家二儿子的尸首,也看过一回,竟是房门一开往里一望就又晕厥了去。
展昭又转回头,“白兄没留在府衙?”
“展大人叫我去寻大人后,就没见着白侠士。”
只是展昭也不成想到这会儿他念叨的白玉堂正在襄阳王府里的屋顶上。
白玉堂呵了口气,嘴角轻挑,审视着这个个头矮小、形容秀气的少年小公子,好似听着赵七那句感慨他容貌的话也没有其余反应,可不过刹那间,寂静的风里传来一声响。
“……”赵七扬着脸,束发的发带却断成两截落在梯子下面。
白玉堂端详了半晌,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果然。”
“……”赵七摸了一把披散的乌发,像是有些可惜地捻起其中一段,被白玉堂的长刀削了半截儿,平平整整的。可他面上的笑容好像不会变化,只是费了点力气爬上了屋顶,毫不在意道:“这位侠士突然来访可是有事相寻?”
“孟婆与你何干?”白玉堂出其不意就是一句,单刀直入,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
“……”赵七大约是走了一会儿神,眸子里似有惊异之色,随后才笑眯眯反问道,“孟婆?”
白玉堂收了刀,“你与柴颐有怨。”
“有。”赵七径直点头。
“你与刘琦有怨?”这回不是平直的陈述。
“这倒没有。”赵七又道,仿佛与前一个答案一样诚实。
“名字。”白玉堂忽然道。
“……”这回赵七没有回应,神色忽然变了。
可白玉堂也没打算听他回答,面容上亦是兴致缺缺。他足下一蹬,雪白的衣角扬了起来,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融在汴京城的夜色里,没有回头,悄无声息,犹若鬼魅。
很快,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顶,半跪着身,不敢抬头看赵七一眼,口中道:“小王爷。”
“他何时来的?”
“来了有半盏茶了,坐了一会儿,听着小王爷走近才起身的。”
赵七看了一眼死一般寂静的襄阳王府,这王府里没有总是沉静无声,来往的仆从亦是死气沉沉犹若能走动的尸体。他忽的笑了一声,“从哪边来的?”
“八贤王府上,今夜他从开封府出来后各大王府侯府都走了一趟,均只待了须臾,在屋顶上看了一会便离开了。”黑衣人答道。
“这么说来,本王要不是一时兴起,还碰不上他了。”赵七笑了笑。
黑衣人沉默不语。
赵七捻起被削断的乌发,好似有些疑惑不解道:“本王以为锦毛鼠白玉堂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
身后的黑衣人依旧没有搭话。
“三年前他二人果真是初识?”赵七又自语了一句,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刘琦死了?”
“入夜时死了。”黑衣人只答能答且需要回答的事。
赵七笑嘻嘻的往后一靠,双手为枕,浑然不在意道:“死得好。”
这三个字落在寂静的夜色里就像是小石子落在潭水里,初时有波纹滚滚,再随后就没有更多的声响,独留风将树叶摇晃时的沙沙声叫黑夜变得更为狰狞,除了黑衣人与他自己再没有第三人听见。
万家灯火通亮。
白玉堂直到跃下屋顶也未有回头去看一眼,他冷然的面容愈发沉静,仿佛是漫不经心地在街上走着,瞧着不远处是酒家便去提了一坛好酒才慢悠悠地提着刀往开封府衙走。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谁在跟踪你?”展昭不动声色道,他是从太学回来,刚进城没多久就见白玉堂大摇大摆地进了酒家。
“襄阳王府的人。”白玉堂侧过头,眉梢淡淡一挑,他今夜走了不少王府侯府,但只有这襄阳王府跟踪的人有点手段。
“你去见襄阳王世子了?”展昭并未露出惊色,只是温温和和笑着与他谈话。
“白爷去会会。”白玉堂像是与展昭说笑道。
二人走在大街上,犹若最平常不过的一天,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