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还是意外陷入其中,都得查一查孟姑娘的身份来历,还有柴颐与刘琦是被何人杀害。
“包大人说查案溯源,”展昭看了一眼天色,温温和和道,“牵住一根头总能拉出尾来,是哪个先寻出答案来并不要紧。”
白玉堂瞧着展昭又往外城走,挑眉道:“想不到如今猫大人查起案来也有模有样了,这模样瞧着心里是有打算了。”
“白兄说笑了,莫不是忘了刚刚书铺的老板娘说了什么?”展昭一脸淡然,仿佛白玉堂应该知晓他的打算。
展昭一顿,他二人的声音齐齐响起:“掌柜的接了一把伞给孟姑娘。”
二人相视一笑。
“开封府近日不像是下过雨。”白玉堂笑笑,与展昭一并出了朱雀门,嘴里却说起了好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府衙的阿夏说前几日快夜里时确是下了一场大雨,昨儿她收衣服时这般嘀咕叫我听着了,说的正是那日她忘了收衣服只得重新洗。书铺的那位老板娘既然说油纸伞珍贵,定是舍不得拿出来用,收在柜子里的,那日突然下雨,情急之中掌柜的就将这伞借了出去。”展昭回道。
“结果那日借出去后,连人带伞就没再来过。”白玉堂道。
“可荒院里并没有一把这样珍贵的伞面画着牡丹的油纸伞。”展昭又道。
白玉堂嗤笑了一声,“别说油纸伞了,那荒院里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若不是街坊邻里确实瞧见什么孟姑娘进出荒院,爷都要当那地儿是抛尸之地了。”他顿了顿又说道,“如今看来也差不了多少。”
“孟姑娘极有可能那天晚上就遇害了。”展昭在路口停下,往左边是去太学,他望向右边。
“外城荒院在开封府的西侧,出了梁门,她从太学边上的景连书铺离去要回到那座暂住的荒院大可不必特意从内城过。”白玉堂接上话,先一步往右侧的街道去,从这条路直走右转便可绕着四四方方的内城小半周到开封府的西侧去。
展昭一笑,也随之跟上。
那位孟姑娘极有可能是在回荒院的路上就遇害了,外城虽算不得荒郊野岭,但也有些地方颇偏,见不着半个人。而随后弃尸荒院也是为了推迟尸首被发现的时间,从而顺利推动黑虎门的杨辉、刘典二人的玉佩之争,调虎离山,趁机对安乐侯庞昱下手。
展昭思索半晌,又在心底划掉对安乐侯庞昱下手一事。
这多半也是掩人耳目之举,或者说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的谋划,能杀死安乐侯叫开封府与庞太师就此交恶最好不过,若是被赶回的他与白玉堂救下也无所谓,反正救走牛头马面那二人的一事得手了。
展昭眼底微微闪烁,心道他这猜想假如无错,牛头马面二人当是十分重要的角色。
可惜包大人审问二人时,二人只装作一问三不知。
夜色渐浓,一红一白二人走在夜路上,家家户户传来些细碎的响动,灯火早早就亮起,而灯下有人私语。他二人却半句话也无,夜风袭来,卷起衣袍与青丝,心思平静中又攀延出一些微妙来。
未免漏了什么,二人难得耐下性子慢行,清冷的月光与暖橘色的灯火几相交织下,长长的影子也交错在一起。
“你上回……”白玉堂蓦然开口,不冷不热的声线像是在夜色里古琴的尾音,低沉悠然、清如溅玉。
展昭便侧过头去,面露疑惑。
二人本是并肩行,展昭这一停顿,白玉堂便快了一步,也只得转过身来。
只是这一转身,白玉堂却闭口不语了,夜风醉人、月光之下,白衣灼灼然。
“白兄?”展昭的墨眸里还闪烁着思索之色,准确无误地倒影出白玉堂的一身白衣来。
白玉堂晃了个神,才不动声色道:“……上回,我说到三口铡刀一事,你欲言又止,未说出口的事是什么?”
“……”展昭沉默半晌,终于拧眉问了一句,“三口铡刀?”
“……”白玉堂默然,面容有些古怪。
“还请白兄再给点提示。”展昭轻咳一声,笑道,“展某委实想不起是何时的事了。”
这回开封府的几日里,发生的事可不是一星半点,上回究竟是哪一回?
“……”白玉堂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就见展昭动了眉梢,紧接着整个人一闪,就从他身侧悄声越了过去,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站住了脚步。
展昭从林子里拾起了一件东西,提高了些在月色下细看。
白玉堂远远看去,是个破了的灯笼;他亦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