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臭压住了。
接着,男子又抱着陶罐使劲摩挲了七次,除了自己手掌上的汗垢,没有污渍。
最后,水手福尔神色郑重地把陶罐摆在木台上,跪伏在地,以头磕地,嘴里用带着夹生味的汉语,熟练念道:“阿母,儿孝顺!无面者都是大傻|逼。”
如此硬邦地磕了七个头,喊了七声。
水手缓缓抬起头,看着无有任何异象的罐口,眸中的期待迅速湮灭。
“唉,都吸收了几个月的月之精华,怎么还没修复好?还是说,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被连续打击太多次,意志坚定的无面者也有些沮丧了。
他垂下脑袋,额前长发敷面,心中生出无数怀疑与不确定。
“贾昆?”突然的,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跪在地上的水手身子一震,先是紧紧闭上眼,然后抬头,拨开眼前乱发,缓缓的、如雏鸟降世般谨慎地睁开眼。
瓦罐上红霞点点,好似一团云雾,一位白发白须的灰袍老学士踩在上面,正低头俯视自己。
还是那个熟悉的、如同敷了厚厚一层粉的惨白人脸,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脖子挂着他见过的最长项链,弯腰驼背,手里杵着一根拐杖。
看着苍老如死人,浑身却散发让人如临深渊的强大气势。
货真价实的魔罐精灵,火魔哈迪斯!!!
“呜~~~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泪水情不自禁地渗出,朦胧了水手的视线。
“你又换脸了,现在这是在哪?”
魔罐精灵丹妮左右四顾,开始秀演技。
“厄索斯大陆南方,临近狭海入口的纷争之地。”
贾昆抹去眼角泪水,带着鼻音嗡囔道。
“过去多久?”精灵丹妮点点头,又问。
“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我每天都念咒语,每个月圆之夜都整夜祈祷。”贾昆。
“才三个多月?”魔罐精灵有些吃惊,尖着嗓子道:“现在真进入了魔潮汹涌期,我以为没个三四十年都无法再出现呢!”
“三四十年?”贾昆瞪眼叫嚷。
“你以为呢?罐子都摔坏了。”
“现在修复好了?”贾昆连忙问。
“修啥,你就请泥瓦匠把破洞填上了,算什么修复?”魔罐精灵摇头道。
“那你能坚持多久,今后还能不能再出现?”贾昆紧张道。
“随缘吧!”
魔罐精灵叹息一声,一股萧索孤寂的气氛弥漫在他身周。
“月华魔力与信仰之力能帮我恢复,但我并不想再这样不人不鬼地苟活下去。”精灵语气淡漠而悲凉。
“您不是半神法师吗?您还是学士,可以继续研究学问与魔法呀!”
贾昆真急了,这老法师似乎想不开,要自我寂灭啊!
“我活的太久太久,孤零零封印在罐子里......”
说到这儿,魔罐精灵突然一甩袖袍,无奈道:“算了,现在我就算对你说‘死神也渴望死亡’,估计你也不会懂。”
“死神也渴望死亡......”贾昆嘴里重复呢喃这句话,整个人似是痴了。
这不就是“凡人皆有一死”理论的最终极版本吗?
虽然他现在的确听不懂,但这种理论听着就高大上,还让他很有感触。
看来,火魔哈迪斯真的研究“死神禁术”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
“多说无益,了结你我这场缘分,我便会尝试冲击星界。”魔罐精灵道。
“冲击星界,什么意思?”贾昆回过神来,疑惑问道。
“我欲成魔!”精灵抬头望月,声音萧索道。
“如何成魔?”贾昆问。
“你们无面者信仰死神?”精灵低头注视贾昆,不答反问。
“嗯,我们信仰千面之神,即死亡之神。”
“那你知道谁是死神吗?”
贾昆道:“千面之神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名字,在科霍尔,它是黑山羊;在夷地,它是夜狮;在维斯特洛,它是陌客。”
“呵呵,神名唯一,神灵唯我,这便是你们无面者从来都没得到死神回应的原因。
很简单的道理,你在大街上大叫一声‘喂,回答我’,街上行人会把你当成傻子。”精灵讥笑道。
贾昆面色不变,别有所指地强调道:“无面者信仰千面之神,带着千面之神的旨意,给世间任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