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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医生看了看心电仪,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小女孩的胸膛,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捏着下巴沉思。
一个护士问:“大夫,还抢救不了?”
中年医生阴着脸,一声不发地走出了病房。
……
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急匆匆冲进来。那位母亲介绍,这是自己的丈夫卢大明,又说杜少锋是救下女儿的神医。
“太感谢你了医生。”卢大明用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杜少锋的手。他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五,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两只眼睛如鹰隼般锐利,腰板笔直,穿一件印着快递公司名称的工作服。
“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千万不要说谢。”杜少锋说完辞别两位家长,走出病房,到了住院部六楼。找到了一间办公室,不过门派却不是人事科,而是莫名其妙的“人力资源管理部”。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少妇和几个小姑娘,都穿着黑色职业套裙,脖子上挂着紫色、粉色和蓝色的纱巾,画着精致的妆容,高大的绿植枝叶繁茂,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水味,跟杜少锋印象中那个永远充满打毛衣的大妈们大嗓门聊天声的人事科完全不同。
见杜少锋进来,几个小姑娘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偷笑不已。
“请问谁是人事科长?”杜少锋问。
少妇抬起头:“我是本院人力资源总监,可以帮您什么?”她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大城市公司白领特有的性冷淡风。
“我是本院医生杜少锋,几年前停职进修,现在回来了,请你帮我办理一下复职手续。”杜少锋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毫无兴趣。
“是这样,我今天上午已经听说了你的事情,刚才已经查了一下,没有查到你的档案,无法证明你的说辞,对不起。”少妇盯着电脑屏幕,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这一下杜少锋震惊了:“你确定?我的档案就在档案室,现在去查一下就行。”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权力。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要工作了。”少妇说着在键盘上啪啪敲击起来。
杜少锋明白了,这是院方故意的。他当然也不会跟一个小小的人力资源总监较真,可惜这个办公室的小姑娘们虽然气质还行,但没有一个漂亮的,只好失望地一振衣袖,潇洒地走出了办公室。
下一站是回家,他从火车上下来,直接就奔了医院,连家都没有回。大四那年,杜少锋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家成了一个物理意义上的概念。
杜少锋绕了个弯,来到中医院后门,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垃圾满地,污水横流,大白天的,几只大老鼠在垃圾堆里钻来钻去。巷子两边的墙上画着一个个白色的大圆圈,里面写着大大的“拆”字,还有一条血淋淋的标语:拆迁要自觉,不做过街鼠。
走了不远,前面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这是原来的中医院家属院,90年代末期集资修建,都是六层的砖混结构,环境和现在开发商新建的小区差远了。杜少锋从小就在这个院子里长大,对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三年后回来,看着更显破旧的小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没走到小区大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院子塌了一大半,与另一个原来是制药厂院子的空地连成一片,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废品堆得跟小山似的,霸占了小半个院子,饮料品、废木料、废纸箱、破铜烂铁满地都是。
两条小牛犊般的大狼狗焦躁地在垃圾堆边转圈,见杜少锋走进进院子,冲上来疯狂吠叫,把脖子上的细铁链挣得咔咔作响。
谁把废品收购站直接开到家属院来了?杜少锋望向废品堆边上的简易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拎着一个啤酒瓶子坐在藤椅上。
“先生,这是你的废品站?”杜少锋问道。
中年男人扭头看了杜少锋一眼,又把头别了过去。
“请你把狗栓好,这样很危险的。”
中年男人灌了一大口酒,把空酒瓶啪地仍在墙上摔得粉碎。
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孩儿从院门口进来,看着狼狗吓得哆哆嗦嗦,贴着西墙溜进了单元楼。一个老太太提着一桶水蹒跚着走进院子,忽然被狼狗一扑,吓得脚一软,水桶打翻了,流了一大滩水。杜少锋眼疾手快,连忙扑过去把老太太扶住。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太太脸色惨白,抚着胸口直喘气:“真是吓死我了。”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水桶,戚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