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锋又摸摸肚子:“刚才气氛不对,没吃饱,带你吃好吃的去。”
“好哎,吃什么?”
“大盘鸡。”
……
杜少锋真的带她去了喀纳斯风情。这家新疆馆子已经开了有些年头了,从杜少锋记事起,就已经成了静安区老少爷们去喝酒撸串的首选。
老板一脸大胡子,长得跟动画片里的阿凡提似的,性格特别诙谐,用一口新疆口音的普通话,见谁跟谁开玩笑,时间长了大家也不管他本名,都叫他阿凡提。
据说阿凡提当年还是新疆人大代表,一直身患隐疾,去北京开会,返程的时候在火车上发病,病情非常严重,正好路过范阳,就被带到范阳市抢救,第一人民医院束手无策,请了原第二中医院院长王希林去了,几副药起死回生。
阿凡提性格疏豪,干脆回家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开了个小餐馆,十几年了还是个小店面,用料实诚,味道地道,价格也相当实惠。
他常说,我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守着中医院,不怕。治好病之后,他跟王希林成了好朋友,隔三差五送新鲜的牛羊肉过来。王希林年龄大了,吃不动,基本都便宜了杜少锋。
喀纳斯风情也在静安区,从黄晓雯家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刚到街口,杜少锋就看见前面人头攒动,里面吵吵嚷嚷。
“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杜少锋嘱咐黄晓雯一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走进人群。
喀纳斯风情门前一片狼藉,烧烤炉子被掀翻,灰烬炭火洒了一地,桌椅板凳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几把遮阳伞都倒了,半扇羊肉躺在灰堆里,苍蝇在上面乱飞。
十几个穿着及膝长袍,相貌凶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餐馆门前。两个当服务员的维族小姑娘躲在门背后。餐馆里空无一人,深处传来一阵维语的愤怒的吼叫声。
“怎么回事儿?”杜少锋问一个围观群众。
“自己人打起来了!”此男压低声音说:“看见那帮人了吗?找上门来了,好像是不让阿凡提在这开饭店。”
杜少锋仔细瞅了瞅这帮人,什么自己人,除了胡子多一点,看起来跟普通汉族似的,跟新疆维族人不一样。
“为啥不让开?”
“我哪知道?这帮人说话乌哩乌噜的,一句也听不明白。反正我们刚才在这吃饭,他们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摊子砸了。阿凡提的小儿子拿着刀就要拼命,被阿凡提拽回去了,还在里面吵吵呢。”
“我去问问。”
“哎,别介。”此男一把拉住杜少锋:“哥哥劝你一句,他们内部的事情,犯不着咱们管。警察都不管,你敢管?这帮人生着呢,一言不合就抽刀子,你可别惹事儿。”
“谢谢了。没事儿,我和阿凡提是朋友,去问问情况。”
杜少锋钻出人群,走向餐馆。两个汉子伸手一拦,态度很蛮横,操着一口难懂的口音问:“干什么的?出个!”
“一边去。”杜少锋推开手就往里面走。
两人愣了半天,没有追上来。
杜少锋走进餐馆,里面也是一片狼藉,桌椅不说,连柜台都被砸成了稀巴烂,酒水流了一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
一个维族服务员惊慌地望着他。
“我是阿凡提的朋友,过来看看他。”
“在里面呢。”
阿凡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杜少锋,连忙过来拉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用衣袖擦了擦:“你咋来了,坐嘛。”
“咋回事儿?”
“唉。”阿凡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青海人,前一阵子在附近开了个拉面馆,跑过来说他们有规定,四百米内不准再开拉面馆。”
“你这也不是拉面馆呀。”
“我也说了,我这只卖拉条子,没有拉面。人家不听,今天过来就砸把摊子咋了。我儿子上大学放暑假回来帮忙,小孩气盛,差点动了刀子。”
“报警了没有?”
“报了。没用,人家一听具体情况,说你们内部事务,自己解决,根本不敢管。”
杜少锋也理解警察,现在这种事情多的很,只要出警抓人,这帮人一言不合就敢围攻派出所,让人十分的头疼。
“那你想怎么办?”
阿凡提揪着大胡子愁容满面:“咱们市维族少,警察又不管,只好关门,说不定就回新疆了。”
“别,你回去了,我去哪吃大盘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