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眼球，又捏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随后问王希林:“老王，你有什么想法？”

王希林手指一直按在阿里木右手寸关尺上，眉头紧锁说:“奇怪！奇怪！阿里木脉象平和有力，不缓不数，不浮不沉，跟没有病的正常人一样。再看他的脸色，红润光洁，呼吸深沉平稳，心跳和缓有力，让谁检查都没有任何毛病。根本就不是病嘛。”

“不是病怎么成植物人了？”杜少锋反问。

“人体未知的奥秘实在太多了，医学并不能解释所有的病情。”王希林叹息道。阿凡提的老婆忽然扑过来，抓住王希林，用带着南疆味儿的范阳话问:“我的儿子没有办法了吗？”

王希林连忙站起来说:“弟妹，我尽力。”

即使是维族人，也知道尽力是什么意思。阿凡提神色黯然，默默垂泪，他老婆捂着嘴呜呜而泣。王希林给杜少锋猛使眼色，意思是都是杜少锋的错，把他弄到这种田地。

杜少锋假装没看到，问:“王老，你觉得该怎么治疗？”

王希林不愧是大家，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暂时还想不明白，不能开药方。”

杜少锋说:“王老，我有个猜测。你听听怎么样。”

“你说。”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给他诊脉，和你的看法一样，他没有产生什么身体功能上的病变，脉象平缓，和健康的正常人一样。当然了，稍微有一点气虚，那是因为卧床两天，没有活动的缘故。我猜测，他其实根本没病。”

“没病？”王希林惊呆了。阿凡提和他老婆也难以置信。

“对，身体没病。”杜少锋拿起阿里木的CT照片:“你刚才也看了，他的脑部没有任何明显阴影，也就是说，没有淤血。西医认为是脑震荡引起的脑损伤。但我看阿里木后脑的伤口并不重，况且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脑震荡引起脑损伤的概率并不大。”

“嗯，有点道理。”王希林听得津津有味:“继续。”

“所以我认为，阿里木是在受到击打之后，大脑自我关闭了某些神经中枢点，从而让阿里木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王希林啧啧嘴想了半天，才说:“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三流好莱坞电影里面的台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体奥秘难以穷尽，大脑这个器官很复杂的，我们中医一直以来研究的不多，所以你对此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理解。”

“别扯淡了，说吧，你既然断出了病因，准备怎么治？”

“我准备内服提神醒脑通经活络之药，再用三棱针刺病人百汇、印堂、人中、承浆、凤池等穴。”杜少锋说罢，从衣兜里拿出常备的纸笔，刷刷开了一道方子，交给了阿里木，叮嘱他道:“你到大药房里去配药，其中麝香一味另装到一个小瓷瓶里面。”

阿里木拿着药方去了。杜少锋冲着王希林手一伸:“拿来。”

“什么？”王希林装傻。

“你的祖传银针呀。知道你一直带在身上。”杜少锋向来没有随身带针的习惯。王希林却有。

王希林从怀里摸出一个胡桃木盒子，交给杜少锋。杜少锋打开盒子，从里面拈出一根三棱针，对准阿里木的百汇穴，姿势相当生疏，表情颇为犹豫，试了好几下，忽然闭上眼准备下针。

王希林一把将针夺了过去:“我来吧！你看看你，像个中医吗？拿着银针跟拿着缝衣针似的，早说让你好好练练针灸，你就知道偷懒。”

杜少锋站到一边嘿嘿笑道:“三年没拿针，手生了。”他让阿凡提请王希林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借用王希林精妙的针法。杜少锋学中医，其他科目学起来都是如鱼得水，非常轻松。但就是针灸一门，总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主要是操作手法完全不行。

他天生不适合操作纤细的东西，俗话说就手笨，就像他天生博闻强记，中医理论融会贯通，理解起来毫无窒碍一样，都是天赋。

“原来也不怎么熟！用什么针法？”王希林斥道，一边极其娴熟地用酒精擦拭、烘烤消毒。

“四十五度，提拉六下，不留针。”

杜少锋手上的功夫不行，理论还是很到位的。

王希林依言而行，刺完几个穴位之后，阿里木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双眼上翻，露出了眼白，呼吸急促，张开嘴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啊啊的声音。

阿凡提的老婆扑过去抱着痛哭流涕。

王希林拿着银针惊讶不已，盯着阿里木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回头问杜少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