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根钉子呢。懂不懂电？过电要有回路。”

“知道了，我这次轻点砸。”温玉拿出另一颗钉子，真的轻轻的，一下一下地砸进了刀疤脸的左腿。

刀疤脸在第一下就疼醒了，然后就一直随着温玉砸钉子的节奏嗷嗷叫唤着，直到温玉停了手，他拉长声音惨嚎一声，全身乱抖，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跟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乱颤。

温玉拉过两根电线，慢条斯理地缠在长钉露出来的部分上。他的动作坚定又熟稔，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残忍，好像一个正在做准备工作的屠夫。

另外三个人终于受不了了，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叫道:“我们认栽，钱全给你们，我们不要了。”

温玉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别急，一会就轮到你。”

小年轻吓得快哭了:“说嘛，大哥，到底要怎么样说嘛，不要折磨人。”

“你的意思是可以聊喽？”杜少锋问。

“可以聊可以聊，什么都可以聊。”小年轻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杜少锋拍了拍温玉的肩膀，示意他停手。温玉悻悻地把手头的活放下，对小年轻说:“你他、妈敢说一句假话，老子活活锯了你。”

“不要吓唬小孩子嘛。”杜少锋表示不满，又对小年轻说:“你说你们这些人，一开始说聊，你们不聊，非要整点事情出来才行。既浪费时间又吃皮肉之苦，何必呢？”

小年轻连连点头。

杜少锋大步走到他面前:“我只问你一次:人质在哪里？”

他嘴角挂着和蔼的微笑，但眼神比冰山更加凌冽。小年轻从中看出了杀气，他本能地明白，这个男人根本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在……”他咽了一口唾沫，说了一个地址。

“谁看着？”

“大哥和二哥不，胡汉东和王少强。”

“就他们俩人？”

“是。”小年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又低声说:“他叫胡汉民，是胡汉东的亲弟弟。”

杜少锋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当犯罪分子。”

他招呼兄弟们把胡汉民抬到车上，把现场收拾了一下。

“韩非、张华春，你俩在这看着，暗哨，别露脸，等警察来了就走。”

其他人都上了车，杜少锋再度拨通了周平的电话。

“周队，四名劫匪和黄金都在静安制药厂后门的防空洞里。”

挂上电话后，温玉问:“锋哥，这位周队长能来吗？”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一定会来的。”

半个小时之后，常飞把车开到了北关区的一个偏远小区门口。看着破旧的小区，杜少锋不禁感叹，这帮人还真不嫌折腾。

这小区明显是本世纪初修建的，比起原来的中医院家属院也好不到哪里去。院子大门洞开，里面各种违章建筑挤得满满当当。临街的房子被掏出门洞，开了各种早点铺小吃摊。不知道哪里的自来水管破了，一股污水远远的流过来，从马路边的下水井里流走了。

灰头土脸的行人和骑着电动车的骑手匆匆而过，几只流浪狗在垃圾堆里窜来窜去。

一辆白色老款捷达停在小区院子外，车身脏兮兮，有不少灰尘，但轮胎印很新，很可能早上出去过。

杜少锋拿出从胡汉民身上取下的功能机，找到其中仅有的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几秒之后，电话接通了:“嗯，搞定了？”

对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请问，您是胡汉东先生吗？”杜少锋像个保险推销员一样礼貌地问道。

“嗯？”对方略一愣神:“你是谁？你怎么拿的这个电话？你不是警察，你是什么人？”

短短一秒钟之内，胡汉东就判断出杜少锋不是警察，这份推理能力和直觉确实不同凡响。连杜少锋都不禁有点佩服。

“我不是警察。你弟弟胡汉民在我手上，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对这种悍匪不需要藏着掖着，有话直说就好。

“要钱？”

杜少锋轻轻一笑:“要人。我跟你换人，一命换一命，你弟弟换人质。”

“人质？你是事主找的？原来是道上的朋友。能找来你这种高手，这娘们路子挺野的。”胡汉东竟然也笑了:“行，人落在你手上了，我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吧，怎么换。”

“我就在你楼下，你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