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你给常主任送点筹码。袁太太!好久不见!”
一回到会客厅,李总立刻收起了笑容,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灌了一大口威士忌:“老周,这人的照片拍下了吧?”
眼镜男点点头。
“给涛哥发过去,让他查一查,这人什么来头。妈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还有那个荷官,交给葛大炮好好审一审,还有那个小姐,也给我好好审一审。”
“我已经通知葛大炮了,马上就到。”
……
杜少锋从地下车库电梯门走出来,一辆半旧的凯美瑞已经等在了门口,不过司机却是另一个人。赌场一定是弄了不少这种半旧轿车专门接送。必须承认,这位李总还是很有头脑滴。
司机看见他一身血迹,表情略显诧异,但毕竟专业人士,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瓮声瓮气地问:“先生到哪?”
“静安区人民医院。”杜少锋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凯美瑞开出地下车库,这次却没有走解放路,而是绕了个弯,上了外环高速,一路狂奔到了静安区,轻车熟路地开到了静安区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放下杜少锋,一言不发地去了。
杜少锋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进急诊室,解开绑在手腕上的鞋带,冲值班护士长指了指。这种情况护士长见的多了,一边指挥杜少锋坐到椅子上,一边拿出操作盘处理伤口,一边让旁边的实习小护士量血压,全程镇定自若。
此时杜少锋绑在伤口的卫生纸早已经浸满了鲜血,在车上的时候杜少锋就已经把外套压在了伤口上,外套也快被鲜血浸湿了。
“自杀?”护士长把站在伤口上的卫生纸清理掉,看到被割破的静脉血管有点惊讶地问:“你一个大男人,还学人家小姑娘割脉自杀?”
“这个……很难解释清楚的。”杜少锋一边用手机给卢大明打电话:“大明,我出来了,现在静安人民医院。嗯,没事儿,有点皮外伤,没打架。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好,挂了。”
“别动!”护士长给杜少锋清理好伤口又问:“要不要打麻药?”
杜少锋连忙摇头:“千万别。”
“还装硬汉呢,缝起来疼的时候别叫啊。”护士长撇撇嘴,说着从操作盘里拿出了缝合针,上来就是一针。
虽然她说话刻薄点,手上功夫还是很好的,手法娴熟,动作竟然还算温柔,并不算疼。杜少锋知道静安区人民医院急诊室处理皮外伤很有一套,这位三十多岁的护士长恐怕比年轻点的医生还要厉害一些。
“不是我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多大点事儿啊,就割腕。你看看你,流这么多血,对身体损伤有多大知道不?你看脸都白成啥样了。是为情所困吧?你说你年轻轻轻,长得也挺帅,应该又不少小姑娘喜欢,干啥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跟你说啊,爱情这东西,当时觉得比命还重要,过两年回头一看吧,屁也不是。”
杜少锋哈哈大笑。这个护士长挺有意思。
“你还别笑,我看过书啊,爱情保质期就三年。三年以后,任你当时好的跟啥似的,都得淡了。谁最重要?自己最重要。人啊,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话说到这个份上,杜少锋只好吟诗一首,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说话间护士长已经把伤口缝合好了。针脚齐齐整整,疏密有致,不像某些医生,害怕缝不好,干脆多缝几针,弄得好了以后留一道难看的疤痕。
“行了!”护士长拍了拍杜少锋的肩膀,然后看了看血压计:“血压还行。比我想象的好一点,这样不用输血了。不过医院现在也缺血,想输还得让家属去血站献。买点养血药,回去好好休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
“我会好好反思的。”杜少锋沉痛地说。
说话间一辆现代伊兰特疾驰而来,从车上吵吵嚷嚷地下来四五个二十郎当岁的小混混,扶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就进来了。
护士长叹了口气:“又来了!小伙子,你先让让吧。”她一边接待,一边招呼小护士去叫医生。反正现在卢大明他们还没到,杜少锋也没事儿,正好看看热闹。
只见这位男人三十岁上下,一副社会人儿的打扮,大金链子大金表,只不过从脑门上流下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梦特娇真丝T恤衫,略显狼狈。
“医生呢!医生呢!赶紧给我们大哥看病,要不然砸了你个破医院!”一个小混混拿着个三棱刮刀冲着护士长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