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向后招招手，两个兄弟从后备箱拿出了钳子改锥钢锯铁丝，狞笑着走向葛大炮。

“等等！说啥！”葛大炮从两条大汉的表情中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他虽然好面子，但现在这里一个自己人也没有，亏本买卖不能做。

“小红，是不是你杀的？”

“我……”葛大炮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承认:“我是动手了，不过是李总，阿不，李飞指使的。他是教唆犯！主犯！”

情急之下，葛大炮喊出了在监狱中学到的两个法律名词。

“为什么杀她？”

“你在赌场赢一千多万，赌场开了作弊都输了，李总很火大，他怀疑是荷官和小红两个是内鬼，和你里应外合。所以让我审审她。”

杜少锋面无表情:“审出来了吗？”

“这娘们倒硬气，死活不承认。”葛大炮摇摇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挺失望。

“然后你就把她勒死了？”

“这是涛哥下的令，我……我就是个打手，我和她无冤无仇的。”葛大炮听出了杜少锋声音中的刺骨寒意。

杜少锋点点头，站了起来，向几个兄弟点头示意。几名大汉迫不及待地走向葛大炮，抓住了他的四肢。

葛大炮终于意识到自己死到临头，连忙拼命挣扎，嚎哭道:“饶命，大哥，锋哥，饶命啊，你刚才说不杀我的。”

“我说了吗？”杜少锋扭头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卢大明。

“没有。”卢大明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你看，并没有，葛大炮，安心的去吧，你也不冤。当然了，你要是去了那边觉得冤，欢迎回来找我。”

“不要……”葛大炮还想争取一点机会，但几名大汉已经把他抬到水边，把脑袋按进了水里。一口冰凉的潭水呛入了葛大炮的肺里。强烈的呛水反应让他咳出了肺中所有的气体，然后又灌进了更多的水。

葛大炮的挣扎比杜少锋想象的微弱的多，三十秒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脸朝下静静地飘在水面上。

保卫科几人都没有说话，站到一起静静地望着这具肥硕的尸体。

“处理一下。”杜少锋下令。

汉子们从后备箱取出了巨大的编织袋，把葛大炮艰难地装了进去，然后又在里面塞了几块沉重的石头，紧紧地束住了袋口，抬起来，四人一起用力，把袋子扔到了水库深处。

编织袋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泛起几个巨大的水泡，迅速沉了下去。

“走吧。”

王路以前是华北军区某主力机械师师属侦察营的战士，潜行追踪的本事一流，匿踪消除痕迹的本事也是一等一，他指挥众人慢慢向后退出，一边擦去地上的脚印。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五六个大汉活动过。当然，这瞒不过刑侦大队高手的目光，不过再高的高手想从中得到有用的线索基本不可能。另外，现在是雨季，天气预报明天就有暴雨。

一场雨之后，所有的踪迹都会消失。

几个人上了汉兰达，沿着山路原路返回，到了山脚下把那辆金杯开着，两辆车一路出来。常飞按着杜少锋的指示，把汉兰达开到了西山一个荒凉的山坳里，把准备好的汽油浇在车里，扔进去一颗烟头。

大火立刻爆燃，几秒钟之内就将汽车吞没。

大伙都挤到了金杯车上，迅速驶向市区。杜少锋从后视镜中观察着身后的火势。开出没多远，大火引燃了汉兰达的油箱，一声巨响之后，大火腾空而起，汽车的轮廓彻底消失不见。

在这种火势之后，别说范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就是李昌钰来了，也发现不了任何有用的证据。

一路上大伙没人说话，都在沉默中望着车窗外，连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保卫科开心果常飞也一反常态地严肃。

杜少锋通过后视镜看了看韩非和王路。他们俩是第一次干掉一个人。他们虽然都是战士，受的就是杀人训练，但训练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此刻两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很显然心理遭到了不少的冲击。

然而真正的战士必须经过血与火的历练。

没多时车开会了城里，把众人送回家之后，常飞和王路先去洗车行仔仔细细把车里外洗了一遍，又用消毒液好好的喷了一回，第二天就还回了租车行。

杜少锋回家洗澡睡觉，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在赌场时气息波动的狂风暴雨，不禁头痛不已。这又是一种新情况。之前的急火攻心已经够他烦恼了，今天的状况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