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二百五十一

“大哥，我们几个不用把脸蒙上吗？”展胜寒马术娴熟，他不提缰绳，只用力夹紧了马肚，直接回头冲莫闻之喊着。

“没必要。轻声说话，老实骑马。”莫闻之紧赶两步与展胜寒并行，将弟弟的手捉了回去摁在缰绳上。

“为什么？”展胜寒不甚情愿的端正了姿势，这倒不怕暴露了？

另一侧的马蹄声加紧，蒲清鸣也赶了上来，“反正小四的身份在这边很好用，又是人尽皆知的，不差烛龙靑蛟他们几个。”他一指前方领路的毕澄之，“我们就大方自然的跟着毕判官，反倒不容易令人起疑。”

展胜寒听了觉得有理：“大哥二哥真厉害。”他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落在最后的龙御奢：“小五，还好吗？”

龙御奢依旧浑身不自在，不过这点颠簸还是能忍受得了的，再说连这都搞不定的话，回头见了烛龙靑蛟又有何用？龙御奢扬声答应了一声，勉力催马加快了速度。

行进尚未多时，展胜寒忽然猛地一拉缰绳，马匹一声嘶鸣，前足跃起如直立。

跑在前面的毕澄之闻声立即拨马回头，后面的龙御奢等也都减速并排于展胜寒身侧。

毕澄之刚要发问，却被龙御奢一个手势示意阻止了。展胜寒闭目双眉紧锁急促的吸气，还催马在原处小跑一周寻找方位，最终他猛地睁眼，一指斜前方问毕澄之：“那里是何处？”

毕澄之瞬目看罢，脸色骇变：“……正是狱州都城，我首府所在。”

“靑蛟是在那里吗？”莫闻之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双目闪过一丝寒光。

“……有可能。”展胜寒难得颇为严肃。

龙御奢听出展胜寒语气有异，不似先前那番信心满满：“三哥？为何只是有可能？”

展胜寒边替龙御奢紧了紧衣领边回答：“相隔这么远我就能闻到那边血气冲天，定是死了不少人。”他看了一眼毕澄之：“小四刚离开短短一日就弄出这般大事，想来不是靑蛟便是烛龙了，而且靑蛟的嫌疑大得多。”

毕澄之怒然击掌，他掌管的狱州律法严明，本是九州之上最为安定的一处，不想他殚精竭虑护卫了这么多年，还是免不了被战火洗礼，作孽的无论是靑蛟还是烛龙，他都绝不姑息。

“只怕不是靑蛟吧，”蒲清鸣知道毕澄之心中郁塞，拍了拍弟弟的肩头盼他冷静，“靑蛟应该了解如此蛮横的手法是不可能逼出烛龙的。”

莫闻之心中的怒火不下于毕澄之，他一夹马肚当先而行：“先不要管他是谁，州民性命要紧，顾不得完全隐蔽了，我们先即刻赶到首府制止恶行！”

毕澄之第二个紧随而去，展胜寒龙御奢跟上，蒲清鸣似有犹豫，不过最终也只叹了一声，好在大哥这回没有直接飞过去，便加紧追上了。

四蹄翻飞风一般地从林间掠过，荡起无数落叶尘土，片刻不停，朝远方疾驰而去。

他们于市镇十数里开外便听得了此起彼伏的哭声，终于入得城内时，各处传来的血腥味更是叫人觉得空气都被漂染成淡红色，毕澄之一马当先，强压下心中愤懑不去看路旁车载马驮仓惶逃离狱州的子民，直奔他自己的府衙。

还未进得府邸，便见几个得到了消息的府内衙役哭号着立于门前迎接，毕澄之翻身下马，也不管那匹马之后跑去了哪里，四下扫看一番，见一小卒手捧着此地县城大印，毕澄之脸色一白，飞跑过去：“你们县令呢？”

小卒哭泣不止，莫闻之上前轻声安慰了两句，并不动声色地给这人输了少许真气定神，小卒果然很快平复不少，眼泪汪汪的看着毕澄之：“判官大人你可回来了……县令他、县令大人他死了……”

毕澄之咬牙欲碎，他和县令本是多年好友：“如何死的？”

“大人去了命案现场调查……再没能回来，小的、小的们发现不对冲进去的时候已经……”

毕澄之这才恍然这衙役衣衫上染得大片血迹是哪里来的，他又看了一遍其它小卒具是如此，猛然发现人数不对：“怎么就剩你们几个，其它人呢？”

众小卒听了都是嚎啕大哭，方才那个小卒续道：“自师爷到众捕快们近乎都……只剩我们这些很少去现场的新人……”

毕澄之将那颗血淋淋的玉印接过紧紧搂于怀中：“带我去最近的一处事发现场，途中你将事发大概讲与我听。”

小卒点头如捣蒜，回头叫上几个弟兄在前代路：“这一日镇中上至王公贵族，下到一些贼寇接连发生了灭门惨案，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