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易姝抖着手把最后一截断线从祁旌奚的伤口里拽出来,长抒一口气,气若游丝恍如病危之人,“许郎中,麻烦你把祁大哥的伤口包扎一下。”
看她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易姝才是那个被拆线的人呢。
唐易姝瘫坐在椅子上,心想无证行医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再干第二回了。天知道她当时的心理压力有多大,往外拽断线的时候,生怕把祁大哥的胳膊给拽废了。
而真正的病人祁旌奚此刻也瘫在床上,一脸苍白之色,疼得冷汗直冒,浑身乏力,连喘口气都觉得累得慌。
方才唐姑娘拆线之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血肉被人从线上剥离的痛感,那感觉,说是扒皮抽筋也不为过了。
刚才都已经把他疼麻木了,现在许郎中给他的伤口包扎上药,他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许郎中给祁旌奚的伤口包扎好以后,赞叹了唐易姝一句,“姑娘此乃绝技也!”
他刚才看的时候,虽然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但是许郎中毕竟是医生,职业素养在那,立马就把自己的思绪换了一个角度,只是疼一次就能保住一条胳膊,是个人都知道这笔生意划算得很。
哦不,是疼两次,缝合的时候也会很疼。
“不敢当不敢当。”唐易姝连连摆手,心道我不过是无证行医罢了,不出事就是万幸了。
纪筠方才也在一旁围观,看得小脸煞白。见祁大哥伤口包扎好了,有心想要安慰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祁大哥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安慰之言,伤口立马就不疼了,便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沾血的纱布,准备拿到后院去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