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芳芳这次跟着去县城是为了照顾赵大娘的话,那她现在这种行为也说不过去啊,哪有女儿在马上舒舒服服地坐着,看着自己亲娘在下面走路的道理?
赵芳芳这是嫌弃她亲娘被感染了所以才保持距离吗?那她还去县城做什么?唐易姝看不下去赵芳芳这种行为,才这般问道。
“我、我……”赵芳芳被问得一时语塞,心里愤恨,咒骂唐易姝多管闲事,这事跟唐易姝有什么关系,这是故意在找她的事吧?
那护卫也是个人精,自觉领会了唐易姝话里的意思,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路上不好走,赵姑娘你还是过去搀扶着大娘吧。”
赵芳芳被说得面红耳赤,心说唐易姝真是好手段,只是一句话,就搞得她像是多么不孝似的。见七皇子似是也在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赵芳芳只好万般不情愿地走到赵大娘身边,装作极其孝顺的样子,搀扶着赵大娘。
她本来还想跟着七皇子回到县衙,多找一些相处的机会呢。这下可好,全部都让唐易姝这个心机的小贱人给搞砸了。
赵芳芳心里是怎么骂她的,唐易姝没有读心术,自然感知不出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件事。刚才听见护卫说路上不好走,她才想起来他们现在不比来时了,来的时候全都是身强力壮的人,现在回去,路上还要带着这一大群虚弱的病人。
之前临时改主意让县里的病人住在义安堂,就是因为那些病人走不了这么远的山路,同理,赵家村的这些病人肯定也走不了。唐易姝想到这一茬,连忙跟祁旌奚商量应该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把马匹让出来一些,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做个板车出来。让那些病重体虚的人都坐在车上,这样总比走路要强得多。”唐易姝提议道。
“可以。”祁旌奚点点头,赞同道。他也觉得这主意可行,就召来林飞扬一起商议,让林飞扬他们护卫内部自己决定,谁走路谁骑马。
唐易姝就负责出个主意,动手操作什么的轮不到她,就靠着树干站着,看着一群人在那忙来忙去。
估计有些人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竟然让护卫把他家的门板给卸下来用,还有的把自家的牛车也牵过来了。
又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大部队才得以出发。在路上行到一半,唐易姝突然觉得下体一股热流流动。
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她之前觉得小腹痛,算着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路上就来了。因着后面有病号拖拉着,他们回程的速度也比不上来时那么快,照这个速度走下去,等她回到县衙,说不定马背上那一块的毛都要被她给染红了。
唐易姝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可怕,赶紧低头看看这马是什么颜色。
还好是黑色,就算到时候被染红了,也不会太明显。
为了减小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唐易姝扭头问祁旌奚,“咱们能不能走快点,先回到县衙?”
祁旌奚估计是想起了之前唐易姝跟他说的葵水一事,也就没多问,只道:“可以。”
说完之后又跟林飞扬交代了一些事,让他在回程的路上对村民多加看管,然后便一夹马腹,拍了下马屁股,引得马儿长鸣一声,飞似的跑了。
马儿突然加速,唐易姝措手不及没有准备,惯性地往后面仰去。好在身后就是祁旌奚温暖的胸膛,不至于摔下去。
一路上,祁旌奚都将唐易姝的腰扣得紧紧的,速度飞快,溅起的尘土都被他们甩在身后。一路疾驰,下面血在流,上面脑袋瓜子随着地势的起伏在摇晃,晕得唐易姝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心说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啊。
为了减少摇晃的幅度,唐易姝只好紧紧贴着祁旌奚的胸膛。
这个季节,天黑得早,唐易姝他们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暮色西沉了。估计那几个郎中今天已经把县里所有的百姓都诊完了,县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祁旌奚先下马,向唐易姝伸出手要扶她,唐易姝别扭地动了下身子,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衣裳绝对已经被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