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
唐易姝来了这么些天,除了去过一趟御书房和昨晚摸黑去了福熙宫,可是再也没出过景仁宫一步,这能不憋闷吗?能不觉得无趣吗?
她在这宫中又没有朋友,宫闱之中又不敢随便乱走乱逛,天天活动的地方除了床上就是门外,闲得都要长蘑菇了,而他又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唐易姝身边。祁旌奚这般想着,突然觉得有些愧对唐易姝。
之前承诺过的美好生活,好像还从未实现过。
其实唐易姝也觉得自己是闲得发慌,才会在发呆的时候思考这么哲学而又无用的问题。她就是不适应自己突然的身份转变,毕竟从地位卑微的小人物一跃成为光鲜亮丽的人上人,这中间跨的可不是一级两级啊。
不过此时唐易姝和祁旌奚的思路对接不上,祁旌奚为了拯救唐易姝的枯燥无趣,说道:“昨个不是说要出宫去找白兄吗?你是想现在去还是用过午膳再去?”
祁旌奚想着,出宫走走,心情应该能好一些吧。
唐易姝确实是惦记着白川柏那边的事,便道:“现在就去!”
祁旌奚听着唐易姝上扬的尾音,心说看来出宫果然有用啊,这还没出去呢,只是说着要出宫了,心情就好上了不少。
这次出宫,祁旌奚除了带车夫,还带了林飞扬和紫铃。景仁宫里的那些那些太监宫女还没有经过清洗,祁旌奚不敢放心地用他们,尤其是不想暴露出他们和白川柏的关系,所以便带着他们俩。
宫里的御制的马车虽然比普通马车要舒适上不少,但是也没到能够如履平地的地步,毕竟街道上面并不是光滑的水泥地。
祁旌奚将唐易姝紧紧地揽在怀里,身下特意垫了三层垫子,生怕唐易姝被颠着了觉得不舒服。唐易姝心说自己怎么不是个理工科的学生呢,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把水泥研究出来了。如果水泥被研究出来且广泛运用,这可是福泽万民的事啊。
可惜了,让她这个极其偏科的人穿越了。
唐易姝正想着呢,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怒吼,那人的中气还挺足,唐易姝听得一清二楚:
“快抓住前面那小贼!”
看来是个抓小偷的,唐易姝好奇地掀开车帘,往外瞄了几眼,确实是有个身形不大看着挺瘦削的小孩正在朝她这个方向跑过来,有点慌不择路的样子,中间撞翻了好几个小商贩的摊子。
估计撞翻人家的摊子的时候,小贼自己也受了点伤,逃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跑步的姿势也有点奇怪。
唐易姝觉得这个小贼应该逃不了了,她数五个数,后面那个怒吼的汉子想必就要追上去了。
果然不出唐易姝所料,那个壮汉三步两步追上去,如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小贼被扇转了半个身子然后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来,好像还有个白白的小东西随着鲜血一块吐出来。
她定眼看过去,发现那个白白的小东西居然是牙齿!唐易姝的心瞬间抖了一下,这下手的力度不得了,估计比拿锄头更地用的力还大吧。
小贼半边脸都红了,瞬间肿了起来,小孩子禁不住疼,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看得唐易姝怪心疼的,眼看着那壮汉抓着小贼的衣领抬起手,看这架势是还要再教训小贼。
唐易姝连忙将头探出车窗外,出声喊道:“这位兄台,等一下!”
“做什么?”那壮汉顺着声音望过去,马车外面镶金带玉的,看着就很富贵,不敢得罪,便又加了一句,“姑娘与这小贼认识?”
“不认识,但是想说几句话。”唐易姝摇摇头,说道,“不知这小贼偷了你什么东西?”
“这小贼溜进我家的院子,偷了我儿子的衣裳。”壮汉不知道唐易姝的来路,只觉得肯定是富贵人家,便也认认真真地回答。
“就偷了衣裳?”唐易姝有些诧异,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偷衣裳。难道是家境太过贫苦,扛不住冬日的严寒,又没有银子买棉衣,这才去偷?
壮汉似乎对唐易姝的语气不是太满意,什么叫就偷了衣裳,难道是觉得小贼偷的少了吗?他儿子的棉衣可是刚做的新衣,塞了三层棉花,花了整整三百文呢。
“那是我发现的早,若不是我当时就发现了,这小贼还不知要偷什么贵重的东西呢。”壮汉有些不服气。
“不是的。”小贼估计是缓过来疼劲了,听到这话便反驳道,“我没想拿你家别的东西,我只是想拿一件衣裳。”
“什么拿?你那叫偷!”壮汉不满地冲小贼吼道,怒目圆瞪,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