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得通红,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拿着暖暖手。
“多谢七皇妃。”苍术十分有礼地谢道。
唐易姝让红玉拿些精巧好看的糕点给小孩吃,与白川柏谈论了起来,“白大哥,那些郎中在大牢里可受了委屈?”
“皮肉之苦倒是没有,毕竟百仁堂这么多年在京城也是有些名声的,大牢里的衙役多多少少有的也去百仁堂治过病,态度还算是可以。就是大牢里太过阴冷,个别郎中年纪大了,身子骨熬不住,回去之后怕是要病上一场。”白川柏说着还有些唏嘘。
唐易姝想起柳丞相跟她说的事,便问道:“你知道京城里还有一家药堂,叫做回春堂吗?”
“回春堂?”白川柏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刚来京城不久,基本上都待在百仁堂的后院里,对于外界的事,实在是了解得不多。
而一旁正在吃东西,嘴里塞着糕点、腮帮子鼓得跟小仓鼠一样的苍术猛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老掌柜跟我说过,回春堂的郎中是最不会看病的,每次都给去看病的人开贵贵的药,还治不好病。”
“这就对了!”唐易姝一听这回春堂的做派,就差不多能明白回春堂为何会联合其他的一些药堂,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了。
“百仁堂被封之事,回春堂在背后可没少出力。”唐易姝的口吻略带讽刺,“柳丞相手底下的人查清了。这回春堂的东家,是京兆尹府大人的小舅子。回春堂的郎中吧,医术不精就算了,又爱给病人开一些贵而不实用的药方。而你们百仁堂呢,恰恰和他们相反。这日积月累下来,京城的百姓们自然就知道哪家药堂好,哪家药堂不好。”
“所以,回春堂的人眼红我们百仁堂,便用了这龌龊手段,借着丞相幼子失踪一事,把这个罪名安在百仁堂身上,想要将百仁堂除掉。”白川柏一听完唐易姝前面的话,立刻就能补充出下面的事情来。
唐易姝点点头,表示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苍术生气地“哼”了一声,“太坏了!真是太坏了,要想让药堂生意好,不好好钻研医术,反而用这些歪门邪道。都说医者仁心,回春堂的人心思都黑透了,还当什么郎中。”
“没事了,不要为了这些不相关的人生气,不值得。”唐易姝摸摸小药童的头,安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回春堂的人做了坏事,已经被抓起来了。”
“对,不能做坏事。”苍术板着自己的小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晚上,祁旌奚与唐易姝卧床休息时,祁旌奚问向唐易姝,“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说我能不能让白大哥去给父皇诊诊脉?”
唐易姝已经有些睡意了,先是迷糊地顺着祁旌奚的话接了一句,“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就是不知道皇上信不信得过白大哥。”
忽而,唐易姝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没了睡意,变得清醒起来,“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过,皇上的身体好得很,根本没病。”
“没病?”祁旌奚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可是父皇最近经常精神不济,动不动就累,以前晚上还批批奏折,现在几乎天一黑就上床歇息。”
可能皇帝只是懒了吧。唐易姝在心中猜测着,皇帝励精图治了这么多年,天天晚睡早起的,现在龙椅坐的稳了,便想舒服舒服偷偷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能是上了年纪吧,但是皇上确实是没病的。我敢以性命做担保。”唐易姝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皇上这样做,可能还有别的用意吧。”
祁旌奚一向都是信唐易姝的,听她这么说,先是说让唐易姝不要动不动就生啊死啊性命的,而后回想了最近在朝堂上的情况,推测地说道:“父皇这么做,可能是想测试一下大臣们的忠心吧,看看他们到底是站在哪一队的。虽然父皇已经立了太子,但是三皇子一派对储君之位也是虎视眈眈,父皇可能假说身子染病,看一看究竟会有谁蠢蠢欲动。”
一听祁旌奚这么说,唐易姝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也是太天真了,还什么偷懒,皇帝是在下更大的一盘棋啊。
“那既然如此的话,你就一颗忠心向皇帝,谁的队都不站。”唐易姝提醒道。
“知道了,这些事我有分寸的。不早了,快些睡吧。”祁旌奚在黑夜中亲了亲唐易姝的脸,温柔地说道。
唐易姝的脑袋在祁旌奚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合适位置,睡了。
明月高挂于天际,冬日的夜晚,连鸟鸣都没有,安静得让人觉得可能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