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大军见他神色严厉，纷纷住口，不再喧哗。

子渊缓缓开口，声音清澈而深沉：“众将士听令！今日人族天女杀我父王，罪不可赦，但她此时并无还手之力，灵族绝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待她养好伤，我定取下她的项上人头，以祭奠先王之灵！”

这几句话说得气势如虹，灵族大军心中纷纷敬佩起子渊的光明磊落，便轰然称是。

子渊转过身去，看着虚弱至极的羽月夕，清冷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羽月夕，你记着，你欠我的，我随时会回来取，三年之后，我必带领大军攻来，还望你提前做好准备。”

说完他的眼神里又闪着坚毅的神情，羽月夕微微颔首，两行清泪却流了下来。

子渊见她突然流泪，不知道原因，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你放心，若三年之后，你人族元气仍旧没有恢复，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子渊了，你我现在是两个敌对民族的首领，还请你不要轻易示弱。”

子渊见她落泪，以为她是在害怕到时不敌，所以伤心，因此他才说这番话安慰她。

羽月夕忽然叹了一口气问道：“子渊，你还记得朝圣节那天么？”

子渊微微点头，那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被慕容箫剑安排潜入皇子府，故意在羽月夕必经的路边扮演成一个小乞丐，偷拿了包子，被打得半死，他在和自己打赌，赌羽月夕是否会救他。

最终，她救下了他，在冬日的暖阳里，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羽月夕清澈的瞳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天神。

“若你真的只是一个小乞丐该多好啊。”

羽月夕叹道，满脸的温柔，像沉入了往事之中。

子渊听她话中有话，道：“从第一眼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小乞丐了吧？”

羽月夕笑笑，没再回答，她望了望天边，像是在看极为辽远的事物。

“你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三年之约，我现在很累，就不送你了。”

说完羽月夕紧紧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她长长的睫毛下渗出来，在脸上留下两行亮晶晶的痕迹。

子渊咬咬牙，像是舍弃了世间最完美的东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带领着灵族大军出了城去。

羽月夕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满目的疮痍，不觉泪流满面，她渐渐感到体力恢复了一些，便艰难地走向慕容瑾瑜，慕容瑾瑜正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胸口的大窟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痊愈，只留下衣服上的一大块破洞。

羽月夕颤抖地伸出手，抹了抹慕容瑾瑜的脉搏，惊喜地发现，他竟然还有微弱的脉搏。

当即用尽全力，把一股力量注入慕容瑾瑜的身体，才到一半，羽月夕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邡城之外，龙族军队层层包围，璃落站在高高的岩石上，眼睛眯成一条线。

“娘亲，你说，暮晨真的会来么？”

莲蓉拉着璃落的衣角，扬起脸庞问道。

璃落微微点头，脸上是坚定的表情：“一定会的，只是人族现在，恐怕遭受了巨大的劫难。”

“那瑾瑜哥哥会没事么？”

“会的，他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功力，参透了掌握世间万物的法则，死不了的。”

“哦，暮晨很厉害吗？”莲蓉突然问道。

璃落低下头看着她天真的大眼睛道：“以前不，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两个锁魂符，就厉害了。”

“那娘亲能打得过他吗？”

莲蓉的脸上竟然有些担忧。

璃落没有答话，她又望向两山之间的黑色城池，脸上闪过一阵杀意。

忽然，弑魂囚魄两员大将从远处飞来，在璃落面前降落，跪倒在地。

“人族那边，怎么样了？”

璃落头也不回地问，眼睛却仍旧望向远处。

弑魂朗声道：“帝都已经毁了，天女的力量已经觉醒。”

“灵族之王呢？”

“死了。”

璃落收回眺望的目光，微微有些吃惊。

“你说什么？”

弑魂低声道：“灵族之王被天女所杀，已经只剩下一具残骸。”

璃落微微点头，道：“罢了，天女不会与我们为敌，现在，是要想办法夺回属于我们龙族的时间符。”

弑魂囚魄轰然称是。

忽然间，远处平静的邡城似乎开始躁动起来，璃落极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