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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看到母亲经常孤身一个人默默哭泣,心疼同情之下,是对父亲深深的怨恨,而现在,他心中藏了那么多年的心结,终于被打开,那份对于父亲的怨,解脱了。
天色渐亮,司空聿收起看了一半的沉重回忆,坐轮椅来到院落里。
平日里父亲起得很早,都会在院子里晨练,打太极。
秋日清晨的露水很重,院子边上的一排爬山虎上滴答滴答往下掉着露珠,渗入灰白色的地面上。
“阿聿,你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你受伤了也不多休息一会。”
父亲浑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司空聿回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一扬,“爸,我睡不着就出来了,想跟您聊聊天。”
“好啊,我们父子俩是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司空爸爸伸了个懒腰,往院子里的摇椅上一坐,慈眉善目的看着轮椅上的司空聿。
“我想听听您以前的故事。”
司空爸爸神色微微一变,笑着说道:“我以前的故事?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要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您和我妈结婚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空聿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心里的某跟弦,脸色阴郁了下来,眼神飘向远方,“在那以前啊......我是个和你差不多的性格,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善良,倔强,冷静,睿智,正直......”
“你恐怕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小心的保护着你的这些品质,我那时候就不一样了,你的爷爷奶奶,给我设置了很多阻碍,他们想让我按照他们设定好的路线去走我的人生,我也尝试过拒绝,但是最终失败了,谁让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呢。”
司空爸爸苦笑,“我为了拯救司空家,放弃了所有我爱的东西,我爱的人,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最后,我还背叛了你的母亲。”
“我这一生都很失败,但是唯一值得庆幸和欣慰的是,我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成长,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爸爸很为你骄傲。”
“谢谢您,爸。”
司空聿是感动的,他们父子俩第一次敞开胸怀谈这种煽情的话题,是司空聿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现在看来,不是父亲不愿意跟他袒露心扉,而是自己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
是他这个儿子当得不称职,不过他说的放弃爱的东西爱的人,指的是什么?
司空聿还欲开口继续问,父亲忽然站起来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去吃早餐了,回去吧。”
他用力眨了眨眼,抬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然后推着司空聿的的轮椅往餐厅去。
刚到餐厅坐下,就听到一阵哒哒哒下楼的脚步声,这动静,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你们去哪里了啊,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们!”乔悠悠跑下楼,看到司空聿的时候,脸上掩不住的欣喜,跳着跑到他身边搂着脖子吧唧一口。
“爸爸早上好,很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好怀念这个味道哟~”
她拉开椅子坐下,冲司空爸爸笑了笑,夹起一个紫薯团子塞进嘴里。
“杨叔的手艺更上一层楼了嘛,这个紫薯丸子,味道超赞!”
“吃饭不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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