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地下室前的抉择

在殡仪馆二楼有个很大的房间，专门用来给治丧的人设灵堂，今天里面摆满了花圈和挽联，去世的是个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看这派头生前应该有些威望。

天渐渐黑了，二楼陆陆续续的下来很多人，我上去看了一眼，还剩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前，应该是留下来守灵的。

今天有人在上面守灵，我也不好睡觉，就坐在值班台玩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天没休息好，此时我是哈欠连连，困得不行。

正迷糊着，突然一个身穿孝服的女人跑到值班台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下来？”

我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没看到小孩下来，会不会在二楼其他地方玩？”

女人满脸担忧，有些着急的说：“二楼我都找遍了，没有啊！同志，麻烦你帮我找找。”

现在的小孩真是大胆，在殡仪馆也敢乱跑。我拿出手电在院子里照了一圈，没有人影，铁门也是关好的，应该没有出去。

我宽慰女人道：“人应该就在这楼里，你别着急，我这就帮你找去。”

殡仪馆的大楼并不是很大，所以找起来很快，可奇怪的是我找遍了整栋楼都没有看到小孩子的影子，一旁的女人都快急哭了。

人没有出去就一定在楼里，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没有找的地方只有灵堂和地下室，地下室连灯都没有，小孩子不可能下去，那就只剩下灵堂了。

我对女人说：“殡仪馆里里外外就这么大，我们都找过了，小孩会不会躲在灵堂那个角落睡觉？”

说着我就想去开灵堂的门，但女人立马拦住我说：“还是我进去看看吧，我家男人脾气不好，让他知道我没看好儿子，搞不好会闹出事来。”

我只好让她自己进去。在门口等了没几分钟，我突然听到有小孩子在叫妈妈，声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我赶紧跑到楼下，但下到一楼我就愣住了。

声音不是一楼传来的，而是地下室……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和他男人还有一个老太太从楼上下来。男人听到小孩的声音立马说：“你怎么回事？儿子不就在下面吗，还说找不到，吓我一跳。”

女人立马应了一声小孩的喊声，然后直接往地下室走去，男人和老太太也跟了下去，我想拦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一溜烟的就下去了。

我预感到有不幸的事要发生，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我朝下面喊道：“找到小孩就快上来吧！”

下面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我想下去，但却挪不开步子，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下面传来了争吵声。

男人粗暴的喊道：“我让你看好孩子，看好孩子，你是怎么看的？”

接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孩子开始大哭了起来。男人变本加厉的咒骂，老太太劝道：“明仔啊，这也不能怪阿香，你们俩别吵了，先把小龙救出来吧。”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异常激动地骂道：“不怪她怪谁，就是这个贱人，害了我爸，现在又来害我儿子。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

随着男人怒火的上升，小孩的哭声更大了，我能隐约听到老太太哄小孩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女人出声。

我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是，小孩被地下室的什么东西卡住了手或者脚，不能出来。男人因为见不得小孩受罪，迁怒于女人，甚至拳脚相向，而女人忍受着男人狂暴的拳头默默流泪。

就在我即将动摇想要下去拉架帮忙的时候，老太太突然跑了上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恳求道：“小伙子，求你帮我下去拉一下明仔吧，阿香快被她打死了。”

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铁定上去暴揍那男人一顿，可事情却发生在地下室，内心的恐惧让我迈不出脚。

“啊！”

女人突然惨叫一声，小孩更是吓的声音都哭哑了，男人疯狂的喊着，“打死你！打死你！”

老太太顿时脸色大变，一边拉我一边急切的说：“求你了，快跟我下去吧，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她的力气很大，若不是我使劲拉着楼梯扶手，恐怕都被她拽下去了。

我说：“老太太，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出面，要不然我替您报警吧？”

话音刚落，下面再次传来女人的一声惨叫，比之上次更瘆人。老太太对着下面说了一声造孽啊，然后松开我，往地下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