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笑了笑,这便正色道,“安之这次来皇城,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肖叔叔。”
“少爷请讲。”
两人一番交谈,林安之才算大概明白如今朝廷的形势。
神宗皇帝正值壮年,虽然不是开国之君,但也是中兴之帝,权柄掌控极重。朝堂重臣多是当年和他一起成长,是铲平陈留的功臣,对神宗皇帝也极为忠诚。
十年前更册立大皇子为太子,命当朝宰相曹正风为太傅辅佐太子。如此承接有序,朝堂也算安稳。
但就在三年前,神宗皇帝却忽然命二皇子离宫,在皇城南开设幕府。
要知道,太子尚未有行宫,这二皇子便有了幕府,于是朝中风传陛下有废太子的念头。如此一来,朝堂之上便多了许多变数。
“太子是刘贵妃所生,而二皇子却是皇后娘娘之子。这几年双方斗得厉害,不少被卷入其中的官员都丢了性命。”
肖成明说着,颇为担忧地看着林安之。在他想来,林安之现在是南院重臣。询问这些,无非是在考虑将来站队的问题。
林安之眉头紧锁,心头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宰相曹正风是太子太傅,曹云是他儿子,那自然便也是太子一系。但就老宅子那边的情报,蔡家却和二皇子那边关系不浅。
想着,林安之就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自己刚到皇城,就已经把这两大势力都给招惹了一遍。
在林安之眼中,这天下大势哪有自家性命重要,肖成明倒是想歪了。
“除了这两拨人,皇城内可还有什么别的惹眼的势力?”林安之问道。
肖成明想了想,道:“小的官职低微,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别的,不过近日里薰兰坊那边倒是去了一些古怪人物。”
“古怪人物?”
肖成明低声道:“似乎和陈留有关,但也无法确定,这是南院方面的消息。”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林安之的身份,神色颇有些尴尬。
林安之听着一阵失笑,好在他对南院也谈不上有多忠心,更多考虑的还是老宅子的立场。
“不用太在意这个。”林安之想了想,便接着道,“今日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肖成明心头一紧,便听林安之缓缓道:“爷爷只说让我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好,若是安好便不要打扰你们。说来,今日让肖叔叔来见一面,也是我为难您了。”
“少爷言重了!”兴许是想到当年跟随老爷子南征北战的日子,肖成明有些感伤,声音有些沙哑,“能为将军和少爷做事,是小的的福气。”
林安之轻笑道:“以后肖叔叔该怎么做就还是怎么做,不用太考虑我这边。您别觉得为难,若是真因为我让您遭了什么危险,那安之才是万死不能辞其疚。”
回到林府自个儿院子里,林安之便把床边的钱袋给取了过来。把里面的铜板砌成几堆放在桌上,便皱眉沉思起来。
老太爷在朝中留了许多棋子,肖成明只是其中一颗。
林安之原本以为自己用起来会非常轻松,但今日见了一面,才发现全然不是如此。
见着肖成明的忠诚,见着他那激动的神情后,林安之心头反倒是沉甸甸的。
这样的旗子,当真能用?
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自己当真能心安理得?
脑海里又泛起了老太爷的阴恻恻的笑容,仿佛是在说,小猴子终究是心性不够狠辣。
林安之叹了口气,取出一枚铜钱正面朝上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把它移得远了些,尽量让它游离在复杂的局势之外。
又想起肖成明说的那个墨香居,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便想着,找个日子一定去看看。
看明白了南院的情况,林安之坐班也没那么积极了。在屋里腻着到了日上三竿,才在翠微的催促下起身,换了官服去到了南院。
南院衙门里一如既往的森然寂静,也只有偶尔才能见着几个抱着文书快步行走的小吏。
坐在那间小屋子里,把小吏送来的情报挨个儿看了个遍,却没有看到昨天肖成明说的那个关于薰兰坊的消息。
林安之并没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在南院里,他也隐隐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现在接触的,只不过是南院的冰山一角罢了。
例如从各地汇总来的情报,哪怕是经过各地都统处理过,但也绝对是海量,这些情报到底在什么地方分拣?
又例如那传说中,密谍用以威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