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用的天价药
白景云的眼里静如水波,那个人稍稍扭了扭身子,他的刀尖一转一划,便见“呲溜”一串血珠,身前的人便疲软了下去。
大约是死了。
见此景,落悠悠木在了此地,惊得捂住了嘴,“这……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踌躇着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已经没有了跳动,她的心跳空了几秒,犹豫地抬起来头来,话语从她的嘴间断断续续地问出来,“这是……死了?”
说话间,他怀里的手镯滚了出来,滚到了她的脚边,“我的手镯。”她捡起,有些不敢拿,被死人摸过的东西,尽管这件东西之前是自己的,但是仍然有些晦气。
她蹲下身,即使是死了也不放过,“大白天的,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拿下了他的银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白净的脸,看样子年纪稍嫩,手指上的暗金色指环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个?”她将指环扣下来,仔细看了看,伸过头顶,“师父,你看,这个是不是荼蘼也有的?”
他只是略略瞟了一眼,点点头。
“荼蘼到底是什么人啊?”她随口一问,白景云不语。
见他迟迟不说话,落悠悠也闭上了嘴,“对不起,我多嘴了。”
既然白景云不回答,她只能在尸体的身上找线索,剩下没有检查过的地方就是……她的脸突然羞得通红,讪讪地收回了手,一声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对着白景云懒懒一笑,“师父。”
白景云领会,接过她的动作,手在尸体身上摁了摁,很快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小物件,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将那贴身之物抽出来,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允”字。
“这应该识别身份的。”她凑近看,上面烫金色的纹路清晰画着一条青龙,“是龙?”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应该不是。”应是类似于图腾之类的东西。
她说着抬起头来,对上了白景云深沉的眼,第一次,从白景云的眼里看到了情绪,虽是缥缈即逝的深暗,却被他清晰地捕捉到,那样的神情,她下一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之后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知道了白景云担忧的是什么,“师父,荼蘼是不是暴露了?他是卧底是吗?”白景云虽依旧不答,她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默认,“可能是,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说道。
“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她无奈地戴上了手镯,不满地噘着嘴,小声腹诽,“不能直接说吗?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嗯?”
“没事,我是说,今天的阳光好刺眼的。”她伸手遮住了阳光,“师父,你说他们偷我的手镯干什么?”
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金镯,值钱。”
“哦,这样啊,有些道理,毕竟算得上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她忽而想到了那个孩子,“师父,还有一件事情。”
那个草堆旁,孩子还蹲在那里,正小声哭泣着。
落悠悠走过去,摸了摸孩子毛绒绒的头发,蹲下与他齐高,“怎么了?”
小孩子抽噎着,“对不起,大姐姐,我偷了你的东西,娘亲说过不能偷东西,但是,我没有办法,你能原谅我吗?”他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下睫毛已经被眼泪打湿了,“那个先生说,只要我拿了大姐姐的东西,交给他,他就给我钱,给我的娘亲买药,我不想没有娘亲!”
他小声抽噎很快转变成嚎啕大哭。
“你娘亲怎么了?”看着他哭的样子,落悠悠的记忆被勾起,上一世知道自己哥哥离去的时候的疼痛,那股撕心裂肺地痛感又一次清晰地浮上了自己的心头,猛地一颤,紧咬唇。
小男孩抽泣:“我娘亲前一段时间突然开始咳嗽,然后,开始有血,郎中说是咳血,可是药太贵了,我买不起,他们还骗我,老板说,帮他做两天的工,就给我半两银子,我做了一个月,要钱被那个老板打了出来,娘病的越来越重了,这几天已经下不了床了。”他扯着嗓子哭起来。
男孩子的身上没有几两肉,瘦的可怕,伸出手来,瘦弱地只剩下骨头,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不能用衣服来形容了,就是挂着的几块布,在风中飘扬。
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掏出了自己身上的荷包,全部倒出来,数都没有数,掰开男孩子的手,“拿好,去给你娘治病吧。”想着,又怕他被骗,拉起他的手,“药店在哪里?我带你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