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文数字

“人家秦小姐就是甜甜豆浆董事长的女儿，隔壁的四季百货逛过么，那是秦小姐的大嫂苏梦昕的娘家，苏家和连氏集团一起搞的！”

“……”

“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敢得罪这么重要的客人，马上给我滚！”

秦眠抬头望了经理一眼，靠着旁边的架子，终于爬起来。

“不行！”秦苒挡在她面前，“都没有跟我道歉，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餐厅经理立马换上笑脸赔罪，再一转头又凶巴巴，“还不赶紧道歉！”

秦眠算是明白了，这个餐厅经理压根不分青红皂白，只会对她咄咄逼人。

所以她也不想听他的，“我现在恢复自由了，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经理见她态度强硬，又变了一副笑脸去奉承秦苒，“秦小姐，您看——其他客人都看着呢，您是有身份的人，别和她这种市井小民一般见识了，多掉价呀……”

秦苒就喜欢别人这样抬举她，而且周围确实有很多客人，也有些熟面孔，她觉得经理说的有道理，这才哼了一声，让她的男伴送她回去。

这件事总算闹完了。

经理和其他人也散开，不再搭理秦眠，她忍着脚痛，一个人狼狈不堪离开了餐厅。

市区的中心医院。

到了晚上九点，住院部就不允许再探视病人。

秦眠从病房的门窗望了一眼，里面一片昏暗安静，只有医疗仪器闪烁着各种灯光，隐约描绘出病人沉睡的侧影，一起又一伏，她没有开门进去。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小葵巡房经过才发现她，“天呐，你怎么搞成这样！”

秦眠做了一个嘘声动作，“我妈容易惊醒，别让她听见了。”

小葵乖乖把嘴闭上，扶她到护士站，“以后我值晚班，你就别来了，你妈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没事。”

秦眠攥住她给的红药水，声音极轻，“……我要是经常不来医院，我妈就会以为我不要她了。”

小葵也见过秦眠妈妈发起疯来的样子，要死要活的拔掉插管，仪器什么的统统都搞坏，最后都得秦眠来赔钱。

五年的时间，秦眠不止赔过多少回，她妈还要一直住院，做大大小小的手术，医疗费和药费统统加起来，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虽然她知道秦眠的信用卡早就透支了，但一个月过去又一个月……一直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你不是说你傍大款了吗？干嘛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啊……”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小葵才会开这种玩笑。

她知道秦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或者怎么说，除了救活秦眠妈妈，她已经别无所求，但是她并不讨厌秦眠，也不看轻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易地而处，她觉得自己换成是秦眠，还未必能够做到这样。

秦眠摇头，苦笑了一下，“别提了，我们已经彻底凉凉了。”

应该不会再叫她去了吧？

五十张十元的，被羞辱得如此彻底……就算是小葵，她都没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