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圃再过个回廊,才能到另一个人的居所。
西边是密集的阁楼建筑群,为旁系族人的居所。最北边是排屋,是蔚家兴盛时养门客的地方,现在基本上不住人。
蔚南薰那处院子在排屋南边,挨着东墙,往日不会有任何人经过,清净的很。
蔚南薰抱着行李返回蔚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蔚家高位者的耳朵里。
虽然老夫人从未下过命令,但现在药圃都烧干净了,他们实在找不到理由让蔚南薰再留在那里。
况且刚发生了李嬷嬷那件事,有些人的处境,并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苛待蔚南薰。
于是没过多久,就有好几拨下人过来,给蔚南薰送来各种吃穿用具。人有老夫人这边的,季氏的,蔚府掌事,大房的。
季氏是最夸张的,连自己正用着的东西都送过来了,杯子、壶、灯具、甚至还有块桌布。给全家摆出了一副“我没有没关系,但不能亏着闺女”的样子。
蔚南柯涉世浅,看不出行为背后的目的,呆呆的盯着箱内之物,问季氏的丫鬟鸢尾,“母亲把这些都给姐姐了,母亲用什么呀?”
鸢尾正要开口吹捧季氏,却被蔚南薰抢了先,后者揉了揉蔚南柯的发顶,“母亲当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喽。”
“哦。”蔚南柯点点头,丝毫不怀疑。
鸢尾急了、正要指责蔚南薰。蔚南薰却笑眯眯的看向她,“母亲对我真好,先劳烦你帮我谢过她,明天我再去亲自道谢。”
一句话把丫鬟的后文噎了回去。
几波下人来到废宅,都惊讶于蔚南柯也在,也都以为是少年贪新鲜过来玩玩,于是没在意,纷纷恭敬的行礼,稍熟悉些的,还能笑着跟少年说两句话。
蔚南柯是二房独子,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地位超然,自然是这些下人讨好的对象。加上他年纪小,没有主人架子,对所有人都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所有人也都乐意巴结讨好他。
然而,当这下人将目光转到蔚南薰身上时,就只剩下了冷漠轻蔑。
这个野种,老夫人以她为耻,蔚二爷都不愿意提她,那能算什么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