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优质伎俩

“小薰啊，你觉得你堂姐蔚婉婷，是个什么样的人。”

蔚南薰眉头微蹙一下，“我是蔚家的义女。”

袁紫依轻抚自己留的长长的指甲，“行了，我跟蔚婉婷做十年朋友了，跟你姐姐，以及蔚梅霜都熟。你们蔚家什么情况，我都知道。遑论那蔚梅霜一直在到处宣扬，你是罪奴所出。”

“……”蔚南薰沉默了一阵，回答她上面的问题，“温婉大气，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的性格。不论是面对多难缠的人，只要她想，都能很快获得对方好感。”

袁紫依讶异抬眸，“你倒挺了解她。”

蔚南薰不答。

袁紫依道，“她厌恶庶民，我也是。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庶民就是有能力做高官享厚禄的，就如同一个奴婢，能留下你这样的子嗣。”

“起先见你，我以为你是蔚梅霜的替代品。跟在她后面，讨她欢心，受她奖赏的，可后来我发觉不是。你结交寒门子弟，明目张胆的告诉她，这应当是厌烦跟在她身边吧？”

“……紫依姐想说什么？”

袁紫依哼笑一声，“人的血统是很可怕的，我觉着，你至少跟你姐姐蔚如嫣在一个水准上。婉婷她那天挺生气的，决心不再带着你，这你该有所知觉，但她又回来了，因为你跟五殿下的关系，叫她看见了往上爬的希望，这你也该有所知觉。”

“紫依姐还唤我堂姐做‘婉婷’，却说着这样的话？”

袁紫依笑：“又如何？我当着她面也这样说。”

蔚南薰没话了，怪她从来没交过朋友，真不知道正常朋友间是如何相处的。

袁紫依观察了一阵蔚南薰的反应，“你似乎并不反感她这样，这真叫我意外。”

她换了个姿势出，撑着下巴坐着，“她改主意想结交百愈奇，也是因为百愈奇跟五殿下交谈过一阵，她觉得那人在仕途上有些可能。这就是我跟你堂姐不同的地方了，我对庶民的厌弃从一而终，绝不会像她这样，前脚踩咕，后脚想巴结。”

“……”

“小薰，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婉婷她并不喜欢你这个人，她只喜欢你的乖顺恭敬，以及你带给她的利益，我跟她正好相反。”

说话的功夫，有钟磬的声音想起，这是还有大约半炷香，讲学就要开始的提示。

“哎呀，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袁紫依起身道，“为了避嫌，一会儿你先进去，我在门口站会儿。”

这才说当着蔚婉婷也这样说，现在就要避嫌了？蔚南薰朝对方看过一眼，许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想法，袁紫依点了点下颌，眸中笑意深沉，“小薰，今天我们的交谈，你不会告诉你堂姐吧。”

“不会。”蔚南薰果断回答。

“呵，女孩子一般不都是说，‘放心好了，我肯定不告诉别人’，转脸又对另一个人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然后不出两天，秘密就人尽皆知了。”

“……若我说了，堂姐绝对不会相信。你是她十年的朋友，她首先会信你，而不是我。我不说不是我恪守秘密，而是我不是傻子。”

袁紫依惊讶极了，抬眉盯了蔚南薰许久，忽然展颜笑了，“怎么办啊小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蔚南薰依照袁紫依说的，先一步回到阁楼。她走进去后，原本吵闹的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一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却没有任何人找茬或是那她开玩笑，而是就单纯的盯着她，在这些人的目光中，蔚南薰捕捉到了不怀好意，以及期待。

蔚南薰疑惑的朝自己占好的位子走过去，此时她前桌已经坐了人，她走近后，那桌的少年忽然转过身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嘿，你就是蔚南薰对不对，我是李存瑁，我们认识一下？”

室内除了远处角落里几个小团体还在攀谈，几乎只能听见李存瑁的声音，他还笑嘻嘻摇头晃脑的。

蔚南薰下意识就低头往自己蒲团上看去，顿时忍不住微微抬眉。她那蒲团上，已经完全黑了，湿乎乎的似乎是扣了整整一砚台墨汁，这要是没注意到，一屁股坐上去，裙子可就都染上色了。

这都什么小孩子的幼稚伎俩？！

伴随她低头，以及表情变化的，是室内其他生员失望长叹。

“她这是怎么发现的啊？真没意思。”

“李存瑁你行不行啊，不是说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蔚南薰将蒲团拎起来，染了墨汁的一面朝前，立在几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