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安置冥羽

后来蔚如嫣从夜玄朗的寝宫出来，早已侯在门口的影卫传蔚南薰的话，叫她到马车停泊的地方找她。

“小薰，你怎么这就走了？”蔚如嫣掀开门帘，眉头紧拧。

“嗯，该做的都做完了。”

蔚如嫣见她完全没有回去跟夜玄朗和好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已经帮你说过好话了。你也真是的，不就一个下人，为这个跟殿下置什么气？”

下人跟下属是两码事。 蔚南薰才不会费口舌解释这些。微笑道：“谢谢姐姐了。”

两人乘车返回蔚家，蔚如嫣以为当日的闹剧到此结束，却不知道，在蔚南薰居所内，已有一个人等候着。

“你…为什么要跪着？”

蔚南薰推开房门，不解的看着地上跪得端正的冥羽。他现在完全没有方才气息奄奄的样子，只不过失血似的脸色微微发白

冥羽郑重的对她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救我性命。”

“起来，不谢。”蔚南薰疲惫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一大口，“我根本就没有救你，你自己想你的处境，夜玄朗肯定是不要你了，说不准哪天心情不好，还可能忽然叫人把你杀掉。你知道太多，又我不可能放你离开。那问题就来了，我养不起你，你吃什么喝什么？”

“……”做惯了杀手的某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基本的生存问题。

蔚南薰目光空洞的盯着杯子，自语：“你也没有住的地方。诶，不对，你可以住货仓里。然后你白天就出去赚养活自己的钱。可你除了杀人又不会别的，总不能去洗盘子洗碗卖包子吧？食客心情不好骂你两句，你不得拎着刀捅过去？唉，救你之前我怎么没考虑这些事。”

冥羽：“……”

从蔚南薰的言辞中，冥羽深刻领会到了自己的多余，连忙表态：“冥羽一定谨遵大人的命令，为大人马首是瞻，绝不违背秋毫！”

“你说这话不觉得违心么？”蔚南薰淡淡开腔，就看冥羽身体猛地一震。

她淡淡道：“你这么忠心于夜玄朗。却听他说了这样的话，你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转脸就效忠于另一个人。”

蔚南薰知道自己说对了，因为冥羽震惊的神色之后，是眼眶忽然一红。

然后冥羽猛地跪了下来，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冥羽不是只忠于殿下，冥羽是效忠于大人跟殿下。如今殿下已不再用我，那冥羽的命就是大人的！”他用手抚着心口，效忠的誓言无比郑重，“冥羽愿意成为大人的刀戟，护卫大人，完成大人所有指命，直至性命终结之日！”

蔚南薰怔了怔，眉头微蹙，“你是他的人，我不可能夺取他的人来为我所用。”

冥羽急道：“可是在我们这里，大人跟主上，没有任何分别！而且，最初我就是被大人栽培的！”

原来这些人眼中，她跟夜玄朗这么要好……不过，过去的确如此。

蔚南薰道：“你的话我记住了。不过我们还是先等等看未来的形势。你就在这里待着，别出去。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杀你，只能肯定他不会在这里动手。”蔚家是她家，他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

“冥羽明白。”

蔚南薰跟他摆了摆手说再见，“那你去西厢房收拾收拾住下吧，东屋有张桌子，你可以搬过来当床。有点简陋，你先委屈一阵子。对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

“明白。”冥羽起身，又想到什么似的，试探着问，“但是大人，您还没有消除我的记忆。”

“…… 刚刚给你治伤，我已经豁出老命去了！我现在虚的要死，你还叫我用那么大的咒术？我拜托你做个人好不好！”

……

把冥羽带过来，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忠不忠诚，而是这家伙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蔚南薰把橱柜里所有零嘴儿都给了冥羽，叫他先垫垫肚子。然后一觉睡到清晨五更天，上街买了十斤干粮、三只烧鸡、两身换洗的衣物，以及一系列零零散散生活用品。

用黑布装了一大兜子，爬蔚家的墙进来，像极了满载而归的盗贼。

她并不想清除冥羽的记忆，因为她不想看着冥羽，再忠诚于夜玄朗了。不值得。

可冥羽又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她把他带出来，就必须要看好他。倒有一些誓言类的咒术适合限制冥羽，不过她不想再动玄力了，天天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将来可就真的养不好了。

冥羽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