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远潼造访

在场的都是做正妻的，彼此有什么手段也早就心知肚明。自以为探清楚了蔚南薰的底细，也就聪明的不再多问。

季氏叹了口气道：“这丫头啊，可让我头疼了。乡野村口长大的姑娘，跟咱们大宗里精心调教出来的，可要差的太远了！一点文墨不懂，一点礼仪不顾。我这不是叫她天天跟着我，学学大宗的女子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

听季氏这话，几位夫人更清楚季氏对蔚南薰是什么态度。

庄夫人道：“是啊，我妯娌那边有个表亲，来我家住了几天。哎呀给府上搞得一团糟哦，好端端的矜贵物件儿，都叫他们给作践。还不识好歹，你把好东西端着碰着给她们，他们觉着还不如茅草房子锅碗瓢盆呢！”

季氏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谁不是呢。”

蔚南薰：“……”

李夫人也道：“看你这义女的穿着，如意啊，回头可得教教她，哪儿有紫色配黄色一起穿的？或者叫她看看你家如嫣，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蔚如嫣被夸得含羞一笑，“李姨就别寒碜我了。”

季氏叹气：“我教过她多少次了！可这就是学不会啊。给了多少衣服都不知道打扮，你们没看她穿着衣裤装束到处跑呢！”

“诶呦，这成何体统啊！”

“小丫头，兰姨跟你讲，衣裤那是下等贱民穿的，你这样传出去，不是丢蔚家的脸！你这对得起蔚家的养育之恩吗？”

蔚南薰：“……”

首先，这身紫配黄，是季氏给她的，除此之外，还有红配绿，蓝配橙……就上次蔚玫卮一撕就破的那身，都是一批货，去年春节前季氏给她的，估计是季家售卖之后留下的残次品，季氏看都没看直接甩给她了，要么季氏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再者，为什么穿衣裤就是下等人了？这谁规定的？！

几位夫人还在制裁她：

“学不会如嫣的明朗大气，你学学梅霜也好啊！多少擦点胭脂水粉，你这一脸白惨惨的，脸上也不带个表情，看着多晦气。”

“唉，要么说啊。这人啊，出身高低，不能只看父亲成就。得看母亲！若是个不入流的女人，怀多贵的种，生出来啊，也染了下贱的气息。将来不论怎么把她往上捧——她骨子里也就那德行。”

“可不，你看看咱们如嫣，身上有二爷的文人骚客的风雅，有如意的姿容绰约。诶，我记得如嫣是准备开年走科举了吧，什么叫能够靠容貌过活，偏偏要靠才情啊！”

几位夫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贬低蔚南薰、抬高蔚如嫣、再补一句季氏管教蔚南薰太辛苦了。季氏听得无比悦耳，一面装模作样的附和，一面享受着她们的踩高捧低。

顾夫人方才把蔚南薰认成了丫鬟，那会儿还摸不清蔚南薰的底，就给蔚南薰道了歉，哪儿知道蔚南薰在蔚家的实际地位，连丫鬟都不如？脸面上立刻挂不住了。开口：

“如意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瞒你，刚刚一过来的时候，我把她当成丫鬟，实在是因为太像了！不是说打扮，按说她这打扮，我该能想到她是个主子的，我说的是气质！她这气质…唉，跟如嫣梅霜她们差太远了，一边是高贵明艳，另一边就…唉，总之太容易叫人认成丫鬟了。”

顾夫人这话，歪打正着说在季氏心坎儿上。因为季氏最恨的云玡，就是个奴婢。

回头看了眼蔚南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就又忘了蔚如嫣嘱咐的，别惹蔚南薰的警告。横眉冷声：“杵在这儿干嘛？没见着茶水都凉了？还不赶紧去换？”

观景凉亭外面，明明有两个丫鬟侍立，但季氏却直接吩咐蔚南薰做事。蔚如嫣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蔚南薰也没说什么，离开凉亭去拿水。

蔚南薰走后，季氏惆怅的叹了口气：“就如你们说的，女孩子身上，总是能看见生母的影子。她这样子，我真愁她嫁人呢！”

几位夫人又是一阵阿谀奉承。

这时候，鸢尾朝凉亭跑了过来，行色匆匆的样子，福了下身道：“夫人，有贵客忽然造访。”

季氏一愣，问：“何人？”

鸢尾面有迟疑。季氏拧眉道：“说！”

鸢尾忙道：“是左相家的千金，远潼大小姐！”

“什么！？”

几人纷纷震惊呼喊。

远潼这个名字，是所有人都听过的，左相的掌上明珠，即便她生母不受宠，即便她有许多兄弟姐妹，但权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