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真正的人选

蔚海昌颔首：“是。没记错的话，这几日状子就要下来了。”

张氏看着蔚如嫣，笑得万分慈爱，甚过看自己孩子：“照我看，这份额，我们嫣儿无论如何也得有一个！”

蔚如嫣慌忙推脱摇头。蔚海昌看着蔚如嫣，认真严肃思虑一阵，道：“嫣儿虽然天赋奇佳，又肯努力好学。可是，要论那免试的份额，未免太勉强了些。”

蔚家人靠念书做官，蔚海昌官位最高，无疑意味着是书念的最好。蔚如嫣打小就是跟着大伯念书识字的。蔚海昌又在书院中任职，无疑是对蔚如嫣最精准权威的评定。

可张氏立刻就不乐意了，瞪丈夫一眼，“凭什么就勉强了？我们嫣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人美心善。就连要登上太子之位的二殿下，都被我们嫣儿迷得挪不开眼，科举那一班子人，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嫣儿啊！”

不知道科举与人美心善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谁看见夜玄朗对蔚如嫣挪不开眼了，终归是张氏带了个头后，蔚如嫣就成了面试份额天经地义的人选。漂亮话谁都会说，围着蔚如嫣奉承。

蔚铭川朝角落里的蔚南薰走去，身体刚好遮挡住她与大桌之间的视线，俯身温声：

“小薰，哥看你饺子捏的漂亮，教教哥呗。”将掌心中的饺子调个过儿给蔚南薰看，笑道，“你看，肉馅都露出来了，被那几个丫头看了去，准得笑话我。”

那饺子不是封口时用力不当才破裂的，裂口边缘整齐，分明是被人故意撵破的。蔚南薰知道，蔚铭川不是真有兴趣求教如何把饺子包的漂亮，他是看一家子都在赞扬蔚如嫣的才学，怕生为蔚如嫣的胞妹，却没机会念书的她心里难受，这才过来，岔开她的注意力。

蔚南薰自然不会说破，就从旁拿了面皮，示范给蔚铭川看。

外面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混在大家族的喧嚷中并不清晰。家丁满脸喜悦，不及走到老夫人跟前，就朗声道：“老夫人，喜事，大喜事啊！书院的人来了！带着状子，宣入殿试的名单的！”

这一声高呼，叫室内安静了一瞬，旋即是炸锅一般的惊呼欢喜、连声道贺。

张氏乜了丈夫一眼，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们嫣儿才不是池中之物，叫她混在那堆凡夫俗子中考试，那叫书院瞎眼啦！”

众多溢美之词环绕处，蔚如嫣收敛了最初的震惊狂喜，嘴角不住的上扬，对道贺者一一道谢，一副温婉大度、谦逊有礼的样子。季氏陪在蔚如嫣身后，春光满面。

要说全家唯一反应不同的，只剩蔚如嫣的亲生父亲，蔚子章了。他前夜同朋友吃了酒，此时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坐在远处圈椅上，撑着头闭目养神。不过众人早见怪不怪了。

老太太欢喜道：“杵在这儿干嘛，赶紧把人请进来啊！”

下人连忙应是。传信的小官一脸喜庆笑容的进来，先是各处拱手，对居主位的老太太拜年道贺，几句喜庆话哄得老人合不拢嘴，完后找到角落里的蔚子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稔的开口：“蔚老二，别睡了，你闺女出息了！”

蔚子章不耐的摆摆手：“别烦我，头痛得很。”

“切，德行。”小官念叨一句，大步来到屋子正中。虽然他是与蔚家熟稔的，但办公总是要走走流程，正色展开状子，宣读上面的内容，蔚家众人也都掸掉手上的面粉，站直了身子听着。

蔚南薰原本要站起来，蔚铭川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椅子上，含笑道：“没关系的，那么多人挡着，看不见咱们做什么，你接着教哥。”

“……好。”

样板的文书都是先赞扬上榜者的才学。蔚如嫣很自然的走到最前边站立，面色微红微微垂首，一副不骄不躁、腼腆矜持的样子。

待小官快要念完状子的内容，蔚如嫣便施施然走上前，双手去接状子。小官也笑眯眯的，将状子递过去：“状子可要收好了，蔚南薰姑娘。”

才触及到状子边缘的手，猛然顿住。蔚家众人脸上的笑容，也不约而同的僵住。老太太激动起身：“我说大人啊，你这名字念错了！这丫头是叫蔚如嫣啊！”

被人当众质疑，小官一脸不悦，摊开状子给众人看，“怎么可能？白纸黑字写在上面呢！你……你不叫蔚南薰？那你别碰这状子！”

说着，歘的将状子抽回来，拧眉环视众人：“这到底怎么回事！蔚南薰到底是不是你们家人？上面写着，是蔚子章之子啊！”

底下的族人相视茫然。蔚南薰倒是蔚家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