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永平府滦州也有煤窑。因为需求不大,故而出产不丰,价格却比西山的煤便宜了不少。”邬思道用手指在京师右侧一处敲了敲。
“滦州?”张石川不由得一愣。这个地名他太熟悉了啊,就是后世的滦县,那儿不光有煤,还有铁矿啊!让张石川惊奇的是,滦州居然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出煤了?但是想想邬思道肯定不会信口开河,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发自肺腑的佩服这个瘸老头,几乎不出京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东西?“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滦州置地?”
“呵呵,年轻人,不要着急。”邬思道又点了点舆图:“这里是遵化州,康熙十五年(1676年),以陵寝隩区升为遵化州,隶属顺天府,下辖:遵化、玉田、丰润共三县,据老夫所知,这丰润县南,滦州以西一大片地没有被圈占,人丁也不兴旺……”
看着邬思道在地图上话了一个圈,张石川心中一阵澎湃,那片这时还没有地名的地方,就是他后世的老家——唐山。
“此地……是无主之地?这么大一片?”张石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大多数是无主之地,本来前明时期也有人耕种,大清入关后因战乱外加圈地,渐渐地荒芜下来,如今也只有少数村落,相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石川却是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请邬思道来吃饭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事儿,为什么这老头准备如此充足,不单带来了舆图,看这意思还早就把地方给自己选好了,并且已经对周边情况做足了功课。
这老头,或者说是四阿哥到底多的什么打算?给自己挑了这么一个又有煤,又有水的无主之地,这算不算无事献殷勤?不行,不能轻易答应。
“这地方倒是真不错,又有煤,离着京师也不算远,邬先生费心了,只是……”张石川沉吟了一下说道。
“只是什么?”邬思道问道。
“邬先生,这地虽好,也要人手来垦荒种植啊,我那八里庄就几百口子人,哪儿用得这么大的土地?”张石川说的倒是实情,干什么不需要人啊?没有人,自己占了这么大一片地干啥?虽然他知道这片地底下有采掘几百年都挖不完的煤,但是有啥用?没人,什么都是白扯。
“呵呵,来,坐下聊。”邬思道又坐回到酒桌上。
张石川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还有后手啊。
“邬先生,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琢玉毕竟还是个孩子。”十三阿哥说道。
“呵呵,好。不知琢玉可对朝政有所关注?”邬思道笑着说道。
“朝政?并没有啊!”张石川一听心里一凉,他只想买块地当地主,不想关心什么朝政啊!
“五十三年初,旗丁请旨圈沧州民地,直隶巡抚赵弘燮议以旗退地另拨,部议不许,使沧州许多百姓丧失土地沦为流民……”邬思道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圈地?现在都康熙末年了旗人居然还在跑马圈地?还就在离着京师这么近的沧州府?张石川不由得一愣,后来又想想:“不对啊,今年不就是康熙五十三年吗?”
邬思道说道:“老夫只是说旗丁今年年初旗丁请旨圈地,并没有说今年才开始圈地啊。”
看着张石川差异的表情,十三阿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琢玉,有些事你有所不知,近些年来旗人人丁增长的也快,你也知道,大清祖训上明令规定旗人不得经商,可人口多了总得有饭吃吧,所以这圈地之事私下也一直是有的。”
听了十三爷的解释张石川才明白,原来满人抢汉族百姓的土地这事就没停过,只不过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来就好。
沧州归天津府管辖,虽然离着京师近,但是中间隔着一个南苑大营呢,自然闹不起来事儿。
可是地圈多了流民自然也就多了,合着让自己买地就是为了安置流民,给这群大爷们擦屁股啊!
人家老百姓祖祖辈辈种了多少年的土地,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抢了,然后让我带着他们去从新开荒,这叫什么事儿啊!张石川想到这里心中不免膈应。
“四爷的意思是,你只管多圈一些土地,日后开垦出来就都是你名下的田产,那些流民也可以拨到你名下为佃户。户部那边一应事物也会给你方便……”看到张石川面带不愉,邬思道说道。
十三啊哥也说道:“正是如此,若是屯田成了,既可安置大批流民为国分忧,又可增加你的身价,倒是一举两得的事,琢玉,当初你凭着一个小小的八里庄就安顿了上千流民,如今有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