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姐儿四个都跪下磕头。
“起来吧。”十三阿哥摆摆手又小声问张石川:“这四个就是小十四送你的?”
“咳咳……正是。”
“都回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十三阿哥挥了挥手,四女忙站起身来一溜烟儿的跑回屋里。
“十三爷,您里面请吧……”
来到正厅,在大漆都没刷的白木头椅子上坐下了,十三阿哥又是一皱眉。
张石川拿起一个杯子想给十三阿哥倒茶,可一拎水壶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很明显十三阿哥不待见春夏秋冬四女,自己又不好把他自己丢下去打水,只能硬着头皮叫到:“莺儿,在屋里呢吗?出来见过十三爷!”
“喏……”吴莺儿挑开门帘低头走出来到十三阿哥跟前跪下道:“民女见过十三阿哥。”
“呃……起来吧。”
“莺儿,去打壶水来,给十三爷泡茶。”
“喏……”
见吴莺儿出去了十三阿哥才问道:“琢玉,这是你……屋里的?”
“咳咳,还未过门……”张石川老脸一红。
十三阿哥不由一愣,未过门,那就不是侍妾或者通房丫鬟,最少得是个妾啊。这没过门就住在一起,有伤风化啊……好吧,这小子一直不安套路出牌。
不过张石川,居然把自己带进内室……也不能怪他,好像也没有前院,是自己冒失要来的……
但是也不能让媳妇就这么抛头露面的出来迎客啊?或许张石川没把他当外人,也要考虑十三阿哥的感受吧……可是一转念,十三阿哥似乎明白了。
“琢玉,你房里除了那四个小十四送的丫鬟就没别人了?”
“呃……十三爷明鉴……”
十三阿哥吸了一口气,有些愠怒的说道:“琢玉,咱爷们这关系,你何苦来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爷又没当你是外人,你还要在爷跟前装清官?你瞧瞧你住的这房子,这家具,这是人住的地方?还有,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你这装得也太过了一点吧……”
啪的一声,瓷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张石川还没来得及委屈呢,回头一看是吴莺儿打水回来了。
“内个,莺儿,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十三爷有话说。”
“我不!”吴莺儿这次居然没听话!“十三爷,奴有话要说。”
“啊……你说……”十三阿哥也没反应过来。
“十三爷,我川哥的确有钱,不用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的,我跟了他两年了,他在大沽的宅子和京郊八里庄的庄园也都比这唐山镇舒服许多呢。可是为了安置那些流民,川哥一声怨言都么有,带着人就来了这荒郊野地的,您觉得现在的房子不好?家具不好?那会儿可是几个月只能住在车里,更别说什么家具了。正是大夏天,若是关着车窗就闷热,开着又是蚊子成群,现在都有房子住了,奴已经很知足了。”
“莺儿!别胡说!赶紧退下!”张石川也急了。
“川哥,我……”吴莺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让她说!”十三阿哥也止住了张石川。
“我有什么不敢说?你们这群大老爷一句话就把差事吩咐下来,川哥在这边就没日没夜的忙,整体跑这跑那儿,每天晚上回来大腿根都被马鞍子磨得血肉模糊的。我看了心疼得不行,他还笑着说没事儿,摩多了就不知道疼了。
赶到冬天了流民们都有了容身之所,川哥才给自己盖了个小院子,这有哪点不对了?怎么就成了装的呢?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别人当官是为财,川哥这一年搭进去了何止百万辆银子?这些你们都看不见吧?现在流民吃的住的,都是川哥的!
还有丫鬟,川哥虽然是有钱,可是他就是一直没有丫鬟伺候,十三阿哥若是不信,你只管问问这镇子上的几万人,他们可都心里有数呢!
您要是再不信,也可以去八里庄问问,他们也都了解川哥。这么好的一个人,在您眼里怎么就成了做作,成了装清官呢?川哥,这官儿咱不当了!咱们出海去吧!”
“别瞎说了……”张石川都傻了。平时柔弱的吴莺儿见了生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这可好,居然威胁要丢官跑路了……
“十三爷,这妮子失心疯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十三阿哥这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来,居然朝张石川深鞠一躬,然后又朝吴莺儿一抱拳:“是我错怪琢玉了。该罚!走吧,陪爷喝酒去,爷一会儿自罚三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