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淍是广南国第六代国主,生于1675年,1691年父亲阮福溙逝世,17岁的阮福淍嗣位。
虽然年纪不大,阮福淍也是一个颇有作为的君主。他在位期间镇压了占有宾童龙的占城君主婆争起义,又打得南蟠俯首称臣,还接受了港口国鄚玖的称臣,让广南国的国土在他的手中进一步扩大。
而这次是他三十年来遇到的最大的危及!相比起安南,广南国的对外商贸更加繁荣,与西班牙、葡萄牙和法国人也有更多的接触。
而本就地狭人稀的广南国也更知道火器的重要性,仗着海贸之便,阮氏从西洋人手中购置了大量更先进的燧发枪以及火炮,并且聘用西班牙人作为教习训练军队,广南国就是依仗着火器才和北方郑氏抗争了这么多年,又对其他国家不断出兵掠夺的。
可怎么几个月之间局势就这么扭转了?西班牙人训练出来的三段击到了郑氏的军队跟前就像一排排酒菜一样被放倒……
当好不容易缴获了几只日本造山寨版元化一式和迫击一式被先给阮福淍之后,他和文武大臣都沉默了,这是什么火枪?哪国造的?
阮福淍当机立断,像全国征集这种新式火枪的线索。
总算有见多识广的商人在琼州府见过这种琼州乡勇的制式武器,于是阮福淍立马派出使臣出使琼州府,谈判购买火枪事宜。
领事司(相当于礼部,又监外交的部门)衙尉官(类似尚书)阮久重被授予重任,载着广南国的国书和满满的诚意登船扬帆出海往琼州府去了。
到达琼山县后,阮久重受到了外交部长沈文知的亲切接见。
不过当阮久重提出要见一见传说中的川哥后却被告知张石川不在琼州府,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了。
“阮衙尉亲自前来是琼州府的荣幸,既然来了就先住上几日,我安排人好好陪大人玩一玩。实不相瞒,久闻广南国商贸发达,尤其盛产稻米,我琼州也想着能和广南互商呢。”沈文知笑眯眯的打着官腔。
一听他们当家的不在家阮久重整个人都不好了。国都被围困多日早已岌岌可危,自己这次可是背负着广南国的希望啊。
“衙尉只管放心,等川哥回来我会将贵国的国书以及修好之意转达的。衙尉若是不急,就只管在琼州府住上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川哥肯定回来了。”
沈文知越是看着阮久重着急自己越是把时间往后拖。
安南入侵广南的消息他早已经知道了,他本以为广南早就会派人来求购军火,没想到足足拖了一个月才来。
“呃,沈部长大人,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有颇为紧急的要事相商的,不知除了川哥还有谁能做主?”
“哦,原来是有急事啊,若是普通的互通往来呢,我倒是也可以做主的。若是大事吗,我可不太敢拿主意。”沈文知依旧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呃,如此那我就说说看。前些日子安南郑氏悍然出兵侵入我广南国领土,不知沈部长可曾听说啊?”
“略知一二,不过,说白了你们安南和广南自古是一家吗,这种家里两口子打架的事儿我们也不好多打听,是吧。”
“咳咳,沈部长说得是,只是我听闻郑氏所用新鲜火器,是从琼州府买去的?”
“嗯,有这事儿,安都王殿下说要买点火器打打猎,想必阮衙尉也知道,我们琼州在安南有许多矿产,又在生意方面多受安都王的照拂,人家要买点火器打猎,这要求我们无法拒绝啊,怎么,他们用火器不是打猎,是打你们广南?”
不得不说,沈文知装傻充愣的手段可谓十二分的恶劣,而且明知道郑?是要用火器打广南国人,结果却说成打猎……
可阮久重只能尴尬一笑:“确实是用来打我们广南国了。”
“嗨,这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家的内部矛盾吗,是吧,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和琼州国谈谈购买火器事宜的,不知能否……”
“哎,衙尉错了,我们不是琼州国,我们是琼州府。”
“是是,不知这火器……”
“这火器吗,实不相瞒,我们确实还有一些淘汰下来的旧火器,而且是已经说好了过几天就要装船运往安南国的,若是衙尉不急的话,过个三五个月没准还能来一批火铳,到时候再给你们一批可好?只不过,火铳卖给两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好像我们……”
“没有没有!沈部长也说了,这是我们家的内部矛盾吗,您只管卖就是了。您看能不能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