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抱着苗翠花在坑里睡了一宿,这就把人家的清白给玷污了,就像当初摸了吴莺儿的脚,莺儿就是他的人了……
“翠花她人呢?”张石川问道。他还真怕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
苗翠花在河边坐着。两只胳膊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呆呆的看着河面,河上有临时征调来小船以及舰队的小型补给舰在游走。
她知道身后来人了,并且听脚步声她知道来的是张石川。但是她假装没听见,依旧看着缓缓流淌的河面。
张石川也在她身旁席地而坐:“翠花,昨天晚上……”
“嗯,我知道你是睡迷了,没事儿,你不是说过吗,我可是女中豪杰!豪杰就该有个样子对不对,不应该像一般蠢妇那样在乎什么名节,再说川哥也确实没做什么……”
“呃……”张石川瞬间就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
女中豪杰他是这样夸赞过苗翠花。他还对苗翠花说起过那些封建礼教毒害妇女几千年。
但是此时此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怎么就是有点不对味儿呢?好像自己提前就已经给昨天晚上的事儿开脱好了一般。
“咳咳,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为了打破尴尬氛围张石川说道。
“你还会讲笑话?”苗翠花显然有些意外。
“讲不好,瞎讲……”
“那讲一个呗!”
“一只黄鼠狼先后两次窜入一户主人家的鸡窝里偷鸡都得手了。谁知大年初一凌晨第三次偷鸡时被主人放的捕鼠夹夹住,黄鼠狼疼得直叫。
主人闻声赶来,气愤地对黄鼠狼说:‘你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窜到我家偷鸡,把你活捉是罪有应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鼠狼辩解道:‘我真是冤枉啊,我来鸡窝不是偷鸡的。’
主人不解地问:‘那你来我家鸡窝干什么,难道是来给鸡讲笑话的?’
黄鼠狼一本正经地说:‘不,我是来给鸡拜年的。’”
谁知道听完了笑话苗翠花皱着眉头问道:“川哥,你的意思,你就是那只黄鼠狼,我是鸡窝里的鸡咯?你昨夜摸黑来给我讲笑话?”
“咳咳……不是不是!”张石川也发现这个笑话有点冷了。
“我也给你讲个笑话?”
“啊?你也会讲笑话啊?洗耳恭听!”
“也是个偷鸡的笑话。有个人游手好闲又好吃懒做,手上总是不干不净的。有一天他想吃鸡了,就趁着晚上人们都睡着了去偷隔壁家的鸡。
结果刚钻进鸡窝鸡就叫了起来,主人家醒了,看到偷鸡贼就是一顿暴打。
鸡没吃到还挨了打,小偷很生气,又想,如果听不见鸡叫别人不就发现不了了吗?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又去偷鸡,结果被人打死了!”
“嘿……嘿嘿……”张石川觉得苗翠花的笑话更冷!
正要说话,苗翠花突然端起放在一旁的元化二式,朝河对岸瞄了瞄就是一枪。
“又没打着!”苗翠花一拉枪栓退出空弹壳:“要是我能有顺溜哥的枪法多好!”
“对岸有人?”张石川有些莫名其妙。
“啊,你没看见?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呢,一开枪又缩回去了。应该是满清的探子。就你这眼神,还想偷鸡,我看真的是给鸡拜年才合适。下次晚上再想偷鸡,我可要打咯!”苗翠花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哦。”张石川含糊着答应了一声。
“走吧,这里不安全,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从河边往大营中心走,张石川低头沉吟不语。
苗翠花见状以为自己方才说得话重了倒是心里有些不忍:“喂,川哥,你别当真,我不会真打的……”
“嘿嘿,你是让我晚上去偷鸡?还是去给你拜年?”张石川嘿嘿一笑。
“呸!”苗翠花也发觉有点不对头,红着脸啐道。
“呼——再过两天,这里要死很多人咯!”张石川长出一口气说道。
“都是些满洲鞑子,又能怎么样。”
“满洲人也是人啊。再者说了二十万人呢,汉人最少占了一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死了总是有点可惜。希望这一战能打破雍正残存的幻想吧,让他能面对现实,乖乖的退位。”
“川哥,你为什么对这些满人也要这么仁慈呢,当初他们进关祸害了多少汉人的性命!”
“那是八十年前的事儿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