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故意拉了下李清照,二人掉在后面有一段距离后,才压低声音劝说李清照。
“清妹,那是青楼,你去凑个什么热闹,要是大伯知道了,你和我都没好果子吃!”
李清照素手在自己穿的青衫上往下一划,表示自己穿的是男装,不碍事的。
其实上次说去庙会,李清照就想顺便去撷芳楼的,一来好奇心作祟想见识一二,二来想帮帮自家堂哥,别又在外人面前出丑丢脸。
之前李迥与汪伯彦为秋雅争风吃醋然后被当众羞辱,她可一直记在心里,这次要是他敢再来,肯定要原样奉还的。
可这次李迥明显摄于大伯往日的威严,还是不太敢带李清照进去,于是作了下最后的挣扎。
“清妹,你方才不是说庙会没尽兴吗,要不咱们再回去逛逛?为兄给你在大相国寺门口请两个帮闲,保管让你赌爽了!”
李清照哪能这么容易糊弄,自家堂哥一张嘴,她就知道他想说啥,于是也不接话茬,快步几下,跟上了赵明诚二人。
李迥叹了口气也跟上去了,一边是大伯,一边是堂妹,都不好惹,还是他的秋雅好,从来不给自己脸色看,秋雅,我来了!
赵明诚在撷芳楼门口正好碰上了编辑部众人,来的还很齐,连李廌,以及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韩拙也来了。
韩拙是因为通过王诜知道端王在,想多混个脸熟。而李廌纯粹是欣赏赵明诚这个后生,来助个拳,顺便见见汴京的老熟人。
众人自是一边攀谈一边进入了撷芳楼,撷芳楼除了作为皮肉生意与卖艺之所的主楼外,后面还有一个带湖的撷芳园。
往常的撷芳楼端午盛会都是在撷芳园临水处,这次因为有潘意的高调介入,就直接挪到了能容纳更多人的大厅一层进行。
赵明诚等人进场时,大厅已经基本坐满了,角落里倒是还有几张学案能坐。
赵明诚没注意到,赵佶与李格非等人本来乐呵呵看着他们一行人进来的,结果等两人看见赵明诚身后之人时,就傻眼了。
别人或许会被其伪装所欺骗,可这二人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李清照与赵拾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不敢面对那质问的目光,低丧着脑袋只顾跟着赵明诚往前走。
而赵明诚刚准备在门口与聂昌等人凑合时,忽然发现潘意对面的长案上还没人,想来是给自己准备的,当下也不露怯,径直走上前去。
心事重重的李清照二人也没多想,很自然的跟着赵明诚脚步也在同一个长案坐下,等坐下才发现离李格非和赵佶的正席太近了。
此时鼓乐声响起,侍女们开始上菜上酒了,二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下去了,却都不复刚才共同猜灯谜的意气勃发。
本来李迥也跟着准备坐在赵明诚这块,结果还没坐下,发现对面是一直冲他挤眉弄眼的汪伯彦,再一抬头看见李格非拿眼瞪他,吓的他赶忙挤到门口旁聂昌所坐的位置去了。
于是乎,赵明诚这案上就只剩他和李清照三人了,这让赵明诚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可当赵明诚乐呵着,却发现坐在正席上的李格非与赵佶都“核善”的盯着他,他瞬间就乐不出来了,讪讪的冲二人回以人畜无害的微笑。
一个是被自己摸清了的李清照,赵明诚自然理解李格非为啥这么看自己。
而另外一个本来自己只有九成把握猜中其真实身份,刚才赵佶来这么一下,他已经可以确定赵拾的身份了。
李清照鼻子轻轻一嗅,立马闻出是菖蒲酒!
刚准备拿起案上的菖蒲酒,李清照想起老父亲还在一旁,抬眼一看,果然在直勾勾的盯着她,警告的意味很浓,她只得强忍着放下了。
赵拾则一直正襟危坐于案旁,不言语,也不东张西望,更不看眼下的酒菜。
不多时,随着舞蹈等一些起兴节目结束表演后,潘意才施施然出列,冲大家说道。
“今日端午佳节,又逢端王殿下与诸位名士俱在,合该以文会友,诗词论道。”
“在下潘意,忝为太学内舍生,想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在此撷芳楼,我与赵明诚约斗五场,一为了解之前宿怨,二为诸位欢度佳节助个兴。”
都点名道姓了,赵明诚自是起身应战,“如此佳节,光是约斗,岂不是无趣,何不加点彩头?”
听到是赌斗,李清照本来无光的眸子突然灵动了起来,两眼哧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赵明诚在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