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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画面如走马灯在眼前重现,脑海里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涣散的意识也骤然凝聚。她再次睁开眼,这不是一场梦。那些还妄图吞噬她的恶灵们正拽着她的脚往大马路中央拖去,十米开外,是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车。
她的名字叫墨瞳。
不是别的,就是墨瞳。
墨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xué),脸上难过得快要哭了的表(情qing)渐渐化为木然,看着那呼啸而来的货车眼睛都没眨一下,指尖轻点,那碾压无数生命的黑色恶轮便困在一片火海之中,鬼哭狼嚎。
那些恶灵还在她的(身shēn)边盘旋,觊觎着她的灵魂,她的力量。左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在红色的烟雾缭绕下,转瞬便光洁如初。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悦,所有的恶灵纷纷遁去,可惜迟了。
只是片刻,所有恶灵,包括这阅读了她的“记忆”而衍生的幻境,皆沉在一片火海中。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变了鬼,老大没教规矩,她不介意教教他们,当然,代价就是灰飞烟灭,渣儿都不剩。
这火不仅烧了这幻境,还烧着了某人的衣角。若非发现及时,估计也得和这些恶灵般学学规矩了。
短暂的黑视后,光明重临。
仅仅一步,光景轮转,光怪陆离,(春chun)光秋色,各自潋滟,
真是好不美丽。
远山墨黛,连绵不绝。天水相接,连成一色。浅洼处,连绵的芦苇正开着絮花,和煦的风在夕阳下遥遥拂来。白色的芦苇絮花像调皮的小精灵在空气中翩跹起舞,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清新味,让烦躁不安的心(情qing)平静,安宁。
似乎这便是那寻寻觅觅,足以一世偏安的世外桃源。放下执念,放下恩怨,放下红尘俗世,化作一抔黄土,哪管她(春chun)夏与秋,就在这里生根发芽,留在这里。
“留下来罢!”
“留下来罢!”
远离那令人不快的一切,远离尔虞我诈,远离俗世纷争……
在空气中,在风中,在水中,在脚下的泥土里……
那个细微的声音清扬婉转,低低诉说,惹人心动。
墨瞳看着虽已恢复却还隐隐作痛的左手,这是了打一巴掌赏颗枣?在囚笼火海中的恶鬼凶灵尽数消失,落在掌心的絮花,根茎分明,毛毛绒绒,刺刺舒舒。掌心微震,那朵絮花便被点燃,化为灰烟。
不是幻术。
空间结界?
真实的空间。
不知这结界能否承受她这把火。想起上次差点被凤维扬弄出个玩火**,墨瞳忍住了心中的暴戾,将指尖上的火熄灭。
就在这时,从芦苇((荡dàng)dàng)中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
“哥哥,快点。”
“哥哥,小金鹅就在前面!我马上就要抓到它了!”
“快点呀!”
一个软糯香甜约五岁光景,梳着牛角辫,穿着素色短袖斜襟,光着小脚丫的小男孩从墨瞳?前面的芦苇丛里钻了出来。在他前面是一只金色的大鹅正排着翅膀,伸着脖子向前狂奔。
小男孩似乎看不见墨瞳,依旧追那只金色的大鹅,偶尔回首看下(身shēn)后的芦苇((荡dàng)dàng),呼唤他的哥哥。哥哥并没有随着他的呼唤而来,似乎还在遥远的他方,连绵不断地芦苇((荡dàng)dàng)被风吹得高低起伏,沙沙作响,由一处向四处渐渐扩大,?好似那芦苇下藏着什么巨大的怪物。
小男孩追着金色大鹅渐渐远去,不时回望唤一声哥哥。而哥哥终于从芦苇((荡dàng)dàng)里出来。约摸七八岁的光景,和小男孩九分相似的面颜,留着板寸,(身shēn)上穿越同样的素色斜襟。
他钻出芦苇((荡dàng)dàng)后,并没有直接去追小男孩,反而四处望了望,目光在落到墨瞳的那个位置时顿了良久。
墨瞳皱眉,不知这幻境因何而生,亦不知这个男孩是否看见了自己。这些年她并没有接受过什么小孩子的任务,而且翻遍脑回沟路都没有这两个小孩子的踪迹。
墨瞳上前一步,男孩却是收回眼眸,追着小男孩而去。
看着二人远去,墨瞳连忙跟上。
小男孩与金鹅的距离已然很近,若是成年人,陡然冲上一冲,还有百分之五十以
上的机会抓住金鹅。金鹅拍